「咦?這位不是寫文章的趙茶房嗎?」
「是的!星雲大師您好。」
「來,來,一起坐」。
這一坐,不打緊,竟然影響了我的一生。您別急,聽茶房說故事:
有一個遙遠的夏天,我應邀到美國休士頓演講,在華航的飛機上,有幸拜識了星雲大師,大師大發慈悲,向我弘揚佛法,這一弘揚也不是開玩笑的,從台北就一直弘揚到了洛杉磯,整整十二個小時,就是頑石也要點頭了,何況是茶房。很多乘客,閒著也是閒著,一聽前面有個法會,就紛紛圍過來,或蹲,或靠,或立,都來聽佛法,真是盛況空前。後來人群中冒出幾個戴白帽子,穿白制服的先生,嚇了我一跳,「喂!你們幾位是幹什麼的啊?」「我們都是開飛機的。」「糟糕!大家都來聽佛法,現在飛機誰在開啊?」「哎喲!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飛機飛到三萬六千呎以上都是電腦在控制,何況今天,有星雲大師在導航,一定平安著陸,趙老師,你放心啦!」
人生的際遇,真的是不可思議。在休士頓以及達斯汀演講完畢,我無心玩耍一腦袋都是佛法,迫不及待的應約飛到洛杉磯與大師會面。
那時候西來寺剛突破萬難要開始興建,在哈仙達崗的工地上,我與舍弟趙怡、趙健一起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成為大師的弟子。從此我的字號就由茶房改為普光居士。「大師,不好意思,我喜歡舞文弄墨,自命文人嘛,難免小酌兩杯,做居士不礙事嗎?」「哎,趙居士,我也替你想過了,酒,也是素的嘛,不過心中有了佛,大概慢慢就不想喝了。」大師雲淡風輕,三言兩語,用幽默的法門化解了普光居士的尷尬和不安。日子十年十年的過去。此刻,我可以大聲而且驕傲的向您報告,一直到今天為止,普光居士一滴酒都沒有再喝過,後來還擔任了社會無醉文教基金會的發起人兼董事長,以推動不勸酒、不拚酒、不醉酒的三不運動為職志。驀然回首,自己有時候都不太相信。
有人說大師是宗教家,有人說大師是教育家。我總是覺得大師是魔術師,他在三萬六千呎的高空上把趙茶房點化成普光居士、檀講師、檀教師、忠誠的佛光會員和常務理事。心中充滿的,是無盡的感激。?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