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外

疫情下大家每晚有「微信話聚」，後改為ZOOM視頻，更受歡迎。

組織者原是本棱，一天卻突然失蹤。阿三接任，任憑大家猜疑本棱去向，只說：「他挺好，別擔心」。

3月28日「話聚」開始，阿三一反平時的玩笑臉，神態嚴肅：「今天我沒心思聊天，要說件事，你們不准插嘴！」大家被驚住，果然鴉雀無聲。

「3月15日，本地新冠患者是0；3月18，僅7位新冠。當日，一位六十多歲女子去做超音波，確診有乳上腫塊。醫師打破常規當機立斷馬上做了病理切片。」

「真幸運，不然預約好幾天才能做切片！」阿乙嚷。

阿三接道：「可惜啊，那天查出是癌；3月19，家庭醫生親自幫忙，約好23日看手術醫生，說腫瘤尚小、馬上手術就好；3月23，去看那位手術醫生。中年黑人女子，精明強幹，上來便斬釘截鐵地說：『手術的指望就別了！剛接州府通知，今天下午5點起停止一切手術，全部手術室備用於疫情。先服藥控制病情，並做MRI進一步檢查。』遂預約藥理醫生，一周以後的30號去看病拿藥。

3月24，冒疫情去做MRI。醫生病人都似不知疫情存在，無人戴口罩或用酒精擦手。下午去電咨詢華人醫生，仍建議馬上手術，外州或回國都行。

疫情已遍布各州，唯一只能回國。香港、上海親友均無問題，隔離14天即可馬上手術。卻發現護照在銀行保險箱中，而銀行已關一周。

3月25，一早去電銀行，經預約終於取到護照。手術醫生卻來電：MRI顯示另有腫塊需做切片。當問及切片後是否有望手術？回答仍是：『手術還是先別指望！』

隨之接了香港來電：港府當日剛下新令，即日起禁止非港人員入境！只能全力購買赴滬機票，卻眼見瞬間售空。午夜終於搶到經紐約和荷蘭的機票，票價高平時5倍；可第二天，3月26，中國宣布即日起不准非中國公民入境！」

「怎麼總那麼巧，不公平！」阿乙大嚷。

「Shut up！」阿丁怒吼。

阿三神情黯然：「好在來得及退票。 3月27，因病人食量倍增、體重卻急降，必須外出補充食品。各店限購，前後跑三家店才買到一周的菜量； 3月28，今天。全美新冠12.5萬。街上仍不少美國人閒逛，基本沒戴口罩。我說完了！」

阿三嘎然而止。

所有人一時無言。

阿丙突開口問：「阿三你說的是誰？」

阿乙嚷：「這不是處處坑人？」

阿丁不信：「怎會有那麼多不巧？」

阿甲突然一拍腦袋：「是咱本棱家的嫂子嗎？」

阿丙直叫：「可我們願意幫忙啊。」

阿三煩道：「請勿再猜。我已保證不透漏出去。人家不要幫忙，只想安靜！」

阿乙不解：「安靜幹嘛？」

阿甲嘆道：「尋找生機。」

阿丙接道：「等待生機。」

「是的，只為生機！」阿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