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瑋名

戰爭與全球性疾病是奪取人類生命的二大殺手！人類歷經幾次重大鼠疫，其中十四世紀四○年代最為嚴重，那次又號稱「黑死病」（Black Death），是人類歷史上極嚴重的瘟疫之一，整個歐洲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病逝，全球約有七千五百萬人死亡！之後，又有一六二九年的義大利瘟疫、一六六五年的倫敦大瘟疫、一六七九年的維也納大瘟疫、一七二○年的馬賽大瘟疫、一七七一年的莫斯科瘟疫、一九一八年西班牙流感，二○一三年的SARS，這些讓人類手足無措、死傷數億的疾病，在藝術創作上是否也留下蛛絲馬跡？

在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意為「先知先覺」）與老婆智慧戰神雅典娜共同以泥土塑造人類，雅典娜則為泥人灌注靈魂，並教會了人類生活知識。唯獨宙斯禁止人類用火，但普羅米修斯看到人類生活黑暗及生食，偷取了火送給人類改善生活。憤怒的宙斯為了懲罰人類，命火神赫菲斯托斯也以泥土塑造世界第一位女子潘朵拉（Pandora意思為「最完美的禮物」）眾神並給於她神力，如：維納斯給她美貌、火神給她美麗衣服、天神赫爾墨斯傳授她語言的天賦等，並送給普羅米修斯弟弟伊皮米修斯（Epimetheus，意為「後知後覺」）為妻。

宙斯再送潘朵拉一個盒子，故意一直叮嚀：「不可打開盒子。」宙斯知道她終究忍不住打開，就在潘朵拉掀開一看究竟那一瞬間，跑出一團雲煙及一隻隻如蜜蜂有刺動物飛了出來，每隻生物代表：勞動、瘟疫、憂傷、災禍、貪婪、虛偽、誹謗、嫉妒……潘朵拉害怕極了，她居然不小心釋放這些人類的苦難，雖然她趕緊將盒子蓋上，但一切都已經太遲，盒子內只剩下「希望」。

從此，Pandora's box指「災禍之源」，Open Pandora's box 則表示「開啟禍患」而人類也開始尋找「潘朵拉盒子」的希望之旅，外國購物網也常有販售「潘朵拉盒子」。

圖❶為查爾斯．安培．勒諾瓦（Charles-Amable Lenoir，1860-1926）法國學院派畫家，描繪潘朵拉收到禮盒愉悅的神情。圖❷為英國浪漫主義畫家查爾斯．愛德華．佩魯吉尼（Charles Edward Perugini，1839-1918）的作品，描寫潘朵拉打開盒子後慌張失措神情！圖❸為購物網販售的「潘朵拉盒子」造型。希臘神話總是非常戲劇，且有著喜怒哀樂愛惡欲的人性呈現，而且天神宙斯總是為懲罰某人而絞盡腦汁！說明人性弱點與逆天的結果。

西元一三四七年，黑死病在歐洲蔓延。鼠疫由耶爾森氏菌引起，並迅速傳播。西方認為起源於中國或中亞的土撥鼠肺部。當跳蚤咬他們時，他們染上了疾病，反過來，它們咬老鼠，傳播疾病，然後那些老鼠會上貨船並再感染人們，如經由商隊路線，將疾病傳播到克里米亞，再從那里傳播到西歐，再到非洲。六年內，才漸漸復原，但歐洲已有兩千五百萬人喪命！以致人們深深認為人類將滅亡。

圖❹由尼科爾．帕特（Pat Nicolle）一九○七年描繪，黑死病患在英國街上倒地景象，而倫敦的骯髒狀態助長了這種疾病的傳播。比較特別的是當時的醫生裝扮，現在醫護人員需穿隔離衣，十四世紀黑死病橫行的年代，出現鳥嘴裝扮的可怕使者，像極勾魂使者，其實他們是「鳥嘴醫生」又稱瘟疫醫生，他們穿著多層衣服，幾乎密不通風，外層披風塗上蠟，認為防菌，面具在可以隔絕患者與屍體的組織液、血液或飛沫，眼睛處裝有透明玻璃片，前端還有一個像鳥喙的凸起，鳥嘴和面具則是封閉的，在鳥嘴內滿了芳香劑，過濾病菌，手持杖是用於挑開床單和衣物以便觀察病情。圖❺，為保羅．佛斯特（Paul Fürst）作於一六五六年的鳥嘴醫生版畫。

為何是鳥的造型？當然是因為鳥吃鼠而產生聯想。他們的工作除醫療外，當時幫病人放血，還有統計、證明死因，這些危險工作，同樣有許多醫護人員染病而逝，令人尊敬！

我們不知道這些危及人類生命的大疾病何時停止，事實上醫學證明鼠疫從未消失！科學在進步，卻不斷有新的疾病出現，是魔高一丈，還是道高一尺？人類何時才能對自然環境多一點敬畏及更多衛生習慣養成？下回來看看為戰爭付出代價的藝術見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