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一平

小女兒到日本東京觀光，抱怨走路會撞到人。在台灣，我們都靠右走，在東京，行人則靠左走。導遊的說法是，過去日本浪人將武士刀掛在左腰，若靠右邊走路，刀鞘會和對向行人相撞，容易惹事生非。因此江戶時代的武士養成習慣，靠左邊走，以免擦槍走火。日本在戰敗後，麥克阿瑟一度對日本施壓，要求日本車子靠右邊走。桃太郎們打死都不從，最後不了了之。

在古希臘、埃及和羅馬時代，戰車和軍隊都靠左邊走，遇到來襲的敵人時，才可以很順（右）手地拔劍迎戰，準確刺殺對手。18世紀時，左撇子的拿破崙下令軍隊行軍時靠右邊走，之後法國的人、車也一律遵行。歐洲大陸被他征服的國家，都奉命改採靠右邊走的交通規定。英國和歐陸隔離，並沒有受到拿破崙的改變，因此一直保留靠左走的傳統。日本「明治維新」以英國政體為師，自然也認同靠左行，和方便武士刀出鞘習慣之說不謀而合。

1927年，歐陸各國的汽車一律遵行將駕駛座置於左側，靠右行駛。堅持傳統的英國則採用右駕左行的設計，唱起反調；不過英國首創道路中央分道標線，卻隨即為各國所仿效。

中國自八國聯軍之役後，列強分據各租界，於是左駕右行、右駕左行，各式汽車橫行國土。直到1944年，美國政府贈送五萬輛各型車輛，都是左駕右行的設計，因此交通部牌照管理處定下「中國境內車輛靠右」的規則，全國人車統統靠右行。

2015年我到越南河內市，發現其馬路部分未劃線，而車子自由行駛，不管方向，尤其來到沒紅綠燈的圓環，汽車駕駛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們這些外地來的遊客看得膽戰心驚，而越南人則怡然自得，實在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