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莫沁

你的衣櫃永遠都少一件衣服嗎？

一件衣服都穿多久呢？

曾經將一件衣服穿到徹底破損嗎？

我不是購物狂，但會不定期添購新衣服，理由包括：希望因此在工作上更有自信，或是當作禮物犒賞自己等等。

但，這些衣服真的需要嗎？

那天是愉快的假日，為了紓解一個禮拜的工作壓力，我決定出門逛街、購物。在服飾店內來回穿梭，比較哪件衣服和飾品更適合自己，店員不斷推銷，其他客人也不時拿起服飾請朋友幫忙拿主意。

這時，我發現店外站著一個白髮蒼蒼、手裡拿著碗的老人，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希望他們能施捨一些零錢，但很少有人理會他。老人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與店內光鮮亮麗的衣服成為極強烈的對比。

我仔細看了看這位老先生，想起曾經在一年前見過他，當時他站在火車站大門口，落寞地看著碗裡的幾個銅板。與以前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無法遮蔽身體，原本可以自由行走的腳現在也變得一跛一跛的，炎熱的天氣更讓他身上都出現過敏的紅腫……

我將手上的洋裝放回架上，內心因為老人現在的模樣而震驚不已。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多麼幸福，只會抱怨工作多麼辛苦、薪水與自己付出的心力不成比例，感嘆感情上的不如意，羨慕社群網站上別人能在世界各地打卡拍照……然而，再次與這位老先生相遇，讓我對身邊的所有埋怨都消失了。原來，吃得飽、穿得暖就是一種幸福，其餘的都只是個人的欲望，愈追求只會愈飢渴、愈對自己人生感到絕望，卻沒發現，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對別人而言是一種奢求。

回到家，我詢問家人是否有不需要的衣裳，表示想送給今天遇見的老先生。我將它們清洗乾淨，隔天一早，街上的商店都還未開門，老先生一個人窩在角落闔眼休息，我輕輕地將整包衣服放在他的身旁，便悄然離去。

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老人的身影，我想，人與人的相遇冥冥中自有安排，謝謝老先生讓我看見一件衣服的價值，相信幸福的人生從知足開始，快樂也將隨之而來。

微笑吧！將喜悅分享給身邊的所有人，因為我們的相遇如此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