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融思

「結業前大家聚個餐吧！」皮雕課結束前，班長宣布了聚餐消息，大家都開心地拍手叫好，只有佩芬說：「我不行啦！孫子在家裡。」

「請妳女兒看一下嘛！」

「唉，她回來住快一年了，沒煮過一餐飯，也沒洗過一個碗，每天都忙得看不到人影，我看她連她兒子長多大了都不知道哦！」

佩芬一說完大家都笑了，可我注意到，佩芬說話的語氣聽不出絲毫埋怨，嘴角也始終上揚。我想，這就是「母親」吧！

當媽的總是如此無怨無悔地為子女打拚，老了，為了孫子更不得閒。成語的「含飴弄孫」，是形容晚年兒孫在抱的安適生活，如今，放眼身旁年過半百的好友，個個都成了「嬤」字輩，每個阿嬤也都很盡責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更有人為了帶孫，連最想上的課都沒辦法選，理由都是「孫子沒人帶」，語氣同樣沒半絲埋怨，反而有抹光彩在臉上綻放。

昨天在路上遇到鄰居美惠姐，一向愛漂亮的她，一點妝也沒上，還悶頭趕路似地小跑步著，我問她：「去哪？」

「去女兒家裡帶孫啊，她要去上瑜伽課減肥啦！」

「這麼早哦？」

「三重耶！還要等車。」

「女兒給很多哦！」我笑著說。

「妳說咧？連車錢都是我自己出的。」我還在笑的同時，趕著坐車的她，已帶著一抹神氣昂首闊步地往前去了。

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一生為家、為子、為孫，不間斷地操勞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母親們才會在心裡留個地方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