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心

去年，老公在打掃陽台時，發現地上有一些黑色的小圓球，打掃乾淨後隔天又再出現。原來，是金桔樹上幾隻毛毛蟲的排泄物。

剛開始，老公很不開心，因為種金桔樹是為了懷念往生的婆婆，他捨不得葉子被蟲啃食；但我卻覺得，他的金桔能被蝴蝶青睞，實在難得。

後來，老公也轉了念，每天早上起來就去尋找藏在樹葉間的毛毛蟲，因為牠們的顏色幾乎和樹葉一模一樣，著實考驗初老夫妻的眼力。再後來，竟成了一種樂趣，希望這些小毛能夠快快長大。

有一天，我親眼看見兩隻白頭翁先後俯衝，各咬住一隻肥大的小毛離開，我的心好痛！但想想，這就是現實的殘酷。老公知道後，剪開塑膠袋綁在樹枝間，希望可以保護剩下的毛毛蟲，兩隻小毛也順利結成蛹。只是，我們等了又等，一直沒有孵化出蝴蝶。查了百科，說有時破蛹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也就耐著性子等了半年多，直到漸漸淡忘。

上個月，地上又出現了小黑球，讓我們充滿期待。這次沒有鳥兒的蹤跡，很快就出現了一個蛹，接著第兩個。一天清早起來，看到一隻蝴蝶平躺在地上，本以為死了，卻又突然站了起來，讓我們好訝異。原來，牠在等待翅膀變乾、變硬，等太陽出來一陣子後，牠便展開了翅膀，飛舞而去。

這些小毛是我們生命中的過客，帶給我們期待和驚喜。感謝去年的小毛示現生命的無常，讓我們學到面對大自然要懂得謙卑；感謝今年的小毛示現生命的燦爛，讓我們充滿信心，勇敢接受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