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間 看不到任何過錯 政客最大過錯

文╱王靖(文史工作者) |2018.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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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靖(文史工作者)

英國十八世紀以《論英雄與英雄崇拜》知名的歷史學者湯瑪斯.卡萊爾曾語重心長地表示,「我必須說,最大的過錯,莫過於看不到任何過錯。」卡萊爾認為,真誠是英雄的首要特點;對於政客扮演競選演說家,在卡萊爾看來,那僅是花言巧語而非聰明才智。

卡萊爾不可能也無從想像今天的台灣,但卡萊爾像是預言家,就這麼幾句話,竟能透視兩百年後的台灣日見惡質化的民主政治,在位者還信誓旦旦的說沒有犯錯。

蔡英文總統就職兩周年,以文青式語言形容兩岸「情勢或許有些改變,政府更要下定決心克服困難,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現狀,這是大家共同的責任。」十天後蔡英文和執政黨立委餐敘時強調:「我們沒有錯。」方向是對的,是為下一代努力,不要懷疑自己,改革路上雖沒辦法做一百分,但是在做對的事情。

蔡英文何以會說「我們沒有錯」,這當然是改革遇到了瓶頸和挫折;談到兩岸僵局,何以會說「這是大家共同的責任」,即這不是執政團隊有問題或有失誤;況且本來就「是在做對的事情」。

蔡英文執政兩年,邦交國少了四個,兩岸情勢難道僅僅是有些改變,蔡英文口中推行的改革,從標榜非核家園不會缺電,到入夏以來不時出現區域停電狀況;推動轉型正義,猶如政治清算,幾欲置在野的國民黨於死地;一例一休和年金改革幾乎激怒所有軍公教和勞工,蔡英文所到之處,抗議者更是如影隨形,這些問題和現象執政者難道沒有值得檢討之處。

蔡英文承認改革沒有辦法做到一百分,就算不及格,好像還是考了九十九分;再看看上任四十一天即遭下台命運的前教育部長吳茂昆怎麼說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我下台!」為了台灣大學校長遴選案,吳茂昆一上任就做出前任部長潘文忠未能做到的「拔管」決定,並聲言,「我做的沒有一件事是不對的,我問心無愧,我這輩子最自傲的就是我是個沒做過錯事的人。」

吳茂昆有沒有做過錯事,看看吳茂昆上任以來遭揭發的案件,可謂不勝枚舉,所以匆匆下台,正如同法務部政次蔡碧仲所說:「吳茂昆違法,不代表管中閔同樣可以違法。」管中閔有無違法,不是蔡碧仲欲加之罪所能判定,也無此權責,但蔡碧仲所以會以吳茂昆違法來舉例,等同已承認吳茂昆違法,所以辭職下台,可以斷言,絕非來自「最高的道德標準」。

為了「卡管」進而「拔管」,執政當局已經接連折損了兩位教育部長,雖然行政院長賴清德認為這「只是一個小事情」。

但若就政府施政常態而論,部長連續去職未能補實,這難道不存在施政危機,難道不存在政策失誤;長期拒不承認台灣大學校長遴選結果製造的爭議,更是對民主法治直接的衝擊。如果說沒有犯錯,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政治正確」。

等到民進黨美麗島世代的呂秀蓮繼公開站出來表示對「拔管」的不同意見後,接著發出公開聲明:「對於一個失去黨德和黨魂的政黨,與其痛苦留下來,不如歸去。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論呂秀蓮是否有意脫黨參選台北市長,這對民意支持度一路走低的民進黨和蔡英文來說,等同在道德層次上失去了正當性,呂秀蓮才會發出不屑與之為伍的聲明。

蔡英文自認改革沒有錯,「拔管」當然也沒有錯,政策若有失誤當然都是別人的錯。如果說裝睡的人叫不醒,自認沒有犯錯的人,當然也不可能看到任何過錯。實不知這正是卡萊爾對政客和無知者的批判:「最大的過錯,莫過於看不到任何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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