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思妙

一早到門前澆水，這是我利用花盆經營的迷你開心農場。奇怪？總覺得空心菜似乎有些落寞空寂，仔細觀察，喔！原來「被收成」了。

原本以為是老鼠開始吃素了，但菜被摘得整齊，又挑最邊邊角角的盆子，根據種種跡象，自小立志當福爾摩斯的我結案了：應該是愛吃空心菜的人士拔走了。但分量炒一盤似乎不太夠，可能是要加在麵條上或煮稀飯吧！

我想應是臨時起意，或許是晨起運動路過，看到在晨風中搖曳的菜，如此翠綠鮮嫩，菜市場上那些過老的菜色哪能比得上，於是忍不住動手了！或許他今天的早餐因此特別好吃，哎，也算助人吧！

這也不是種的菜第一次不告而別。上次種小白菜，有一小盆特別可愛，本來想拿到窗台陪我書寫，結果「英雄所見略同」，被人先下手為強。只希望，小白菜的鮮綠能轉化他藍色的心。

收成後，我必定將盆子放在太陽下曬，讓泥土休息，順便殺菌。由於自己堆肥的土不會臭，土色又黑，常常有路人問我在哪裡買的，結果有時出門幾天回家，土就不翼而飛了！這個明顯是有計畫的，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找伴開車合力搬走大盆栽；較有良心的則挖走了土，留下盆子給我。只好希望，他們能珍惜我的土，種出好吃的菜！

或許是住在偏僻地區，大家都很自動，沒有「不告而取謂之偷」的法律觀念，所以門前的芙蓉葉也常被路人摘走。有次一位婦人甚至自備剪刀、塑膠袋，剪了半袋才良心發現，按門鈴告知；離開前看到榕樹又折回再剪，令我哭笑不得。

其實，像我這種沒有經濟壓力的耕種，會把種的菜當成小baby。澆水時溫柔俯身，施肥時輕言細語，從不揠苗助長，植物感受得到，於是也欣欣向榮地回饋我。因此雖然產量有限，與付出的時間、精神不成正比，但內心卻是滿足而富有的，並不吝惜與人分享（也常有鳥來分享）。

我很阿Q地想：可能是菜菜們太秀色可餐了，也代表我的種菜技術進步了（曾跟種菜高手拜師學藝）；但一想到這種行為是犯法的，且是公訴罪，這些人遲早有一天會惹麻煩上身，難免有些難過。

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別人家的花草、蔬菜，可以按門鈴客氣地詢問，或許會遇到有緣人願意分享；這家不給你，或下一家願意給你。不然就自己花錢買，至少問心無愧。

說到這，我也要準備去收成了，莧菜、空心菜、皇宮菜，全都嬌嫩欲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