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歸靜

「眾生畏果，菩薩畏因」──我既不是眾生，更不是菩薩，只是一隻給人豢養、飯來張口的貓，無謂（畏）因果。

在我的「貓生」裡，貓奴主宰了我食衣住行的命運，我唯一最自主的大概就是睡覺吧，幾點睡、幾點起床，不會有人叨念我，跟你們人類比起來，愛睡睡，愛醒醒，沒有壓力，這倒是一件挺快活的事情，恐怕也是最令人稱羨的幸福了。

所以，何為因果，我不懂。

就像我也不懂你們的睡姿，大辣辣地、把整個肚子平躺在床上，就算蓋著被子，肚子還是朝上！對於貓咪來說，肚子是隱私，不輕易見人，更不喜歡被摸肚子。有的貓咪會在你摸的時候狠咬你一口！當然，我不曾如斯對待貓奴，反而，我還會肚子外翻撒嬌，跟貓奴玩耍，讓她刷點存在感。

一晚，我直接跳上她肚子，熟睡的她，無感，傻等她發現我存在的過程，我也睡著了，清晨她驚醒，看見在肚子上的我，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我倒是很雀喜，很有存在感。從此，她的肚子，成了我的床；清晨彼此對看的第一眼，則成了我揭開每日序幕的儀式。

上周，和風麗日的午後，桂花盛放的陽台，暖陽與花香穿梭於微隙的氣息間，令我微醺、放鬆，睡得四腳朝天，肚子毫無忌憚地外露，夢裡正大快朵頤，忽然，肚子一緊，什麼也吃不了……眼睛張開，畫面難以置信，貓奴拿著手機拍我，老爺一旁笑不可抑，我外掀的肚子上放了一本書：《親愛的人生》。真的，這就是我親愛的貓生，你們愛捉弄的人類！

因果關係是這樣嗎？不敵人類，難以在現實生活中獲勝，只能在思想上獲勝。閉上眼睛，盡量把自己看淡一點，默默地承受我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