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正雄

多年前，父母欠下龐大債務，姐姐卻結婚離開家；誰知，債務剛還完，姐姐竟然離了婚，把孩子帶了回來。

外甥住我家，忙碌的姐姐疏於管教，雖然我不想插手，但外甥的生活與我息息相關，若現在不理會，將來出問題，我應該也逃不了關係。於是，我親自教他洗碗、拖地、倒垃圾以及待人處世等，因為我知道，上了國中，他就不會甩我，那時再教也來不及了。

外甥青春期時，因為房間不夠，我只好搬了出來，把房間讓給外甥。這才發現，身邊很多單身的朋友，都會幫忙手足養育小孩。

我不住家裡，父親和外甥二人溝通不良，姐姐和外甥的關係也同樣緊繃，外甥常向我訴苦，很多事都得靠身為舅舅的我去排解。也讓我體認到，隔代和單親孩子的教養，格外不易。

外甥循著我的模式，上高職補校半工半讀。我要他提早學會獨立，自己的學費自己賺，不要申請助學貸款。如今，外甥年近三十，大學畢業，沒有負債，在一間工廠工作，但和其他年輕人一樣，很努力卻賺不到什麼錢。

多年來，姐姐只會咬牙苦撐，默默替外甥支付一切費用，但我認為這不是長久之計。我跟外甥說，不期望你養家，但你住家裡就需負擔基本開銷，外甥一口答應；另外，我還強迫外甥買了一個保險。這些話，這麼多年來，姐姐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其實，現在的小孩很早熟，我覺得，只要尊重他們，用理性態度溝通，很多衝突都可以化解。不過姐姐本身問題也不少，中年開始做小生意的她，連年虧損，才一年多，就把保險金全部賠光，後來經過我的協助，才開始有了一點盈餘。

多年來，雖然姐姐和外甥的事，耗去我不少心力，但這些年，父母都老了，頻頻進出醫院，年近五十的我體力愈來愈差，承擔的責任卻愈來愈重，幸好還有姐姐和外甥幫忙，我才能稍微喘一口氣。

現在這年代，家庭成員的組成必須重新洗牌，寵物、朋友、手足，都可能是陪我們一輩子的家人。現在是你照顧他，將來，或許是他扶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