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美國總統川普決定舉行閱兵儀式，這是在川普發表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確認外交政策是「原則性的現實主義」之後的一種表現結果。難道美國要藉由發動對外戰爭來刺激美國的經濟增長？

然而，越戰之後帶來的反戰風潮，這同樣出現在九一一事件之後的伊拉克戰爭。穆斯林世界的反美風潮顯示戰爭不是經濟萬靈丹，美國實力的衰落，不在於本身實力的真正大幅削弱，而在於其他地區國家對於美國價值的集體反動。

現實主義中的國家利益，已經不能滿足全球治理與共享的需求，這是因為美國經過戰爭之後的反思，戰爭引發的種族衝突以及失業率所帶來社會問題，都會影響決策者的思惟和選民的選擇。這也能反應在川普的勝選結果上，美國白人至上和底層要求工作，這讓美國民眾希望外交的花費會轉移到內部的建設上。因此，川普在傳統干涉主義外交和內部經濟發展的「美國優先」中取了折衷。也就是美國不會一味對盟國無條件軍事支出和支援，一切要按照與美國談判之後決定，這就讓許多國家產生了一種不適應感，甚至是失落感。川普濟要顧及美國人的福祉，還不能從國際現有秩序中撤退。

因為現實主義者的基礎就是國際的無政府狀態，也就是光靠自助是無法獲得安全和福祉。川普「原則性的現實主義」，還包括美國要捍衛美國立憲精神，包括自由和人權，這些價值高於現實主義的政府，在國際體系當中就是高於主權國家。

同樣持現實主義的俄羅斯和中國大陸，就難以接受由美國裁判兼球員的現實主義，他們認為是美國的雙重標準。台大政治系教授石之瑜認為，在西方英語情境下的國際關係，軟實力就是天下。石之瑜教授提出的是「走廊均衡」理論，其中包含「權力均衡」和「關係均衡」的兩種關係。西方較重視權力均衡，因為這代表軍事嚇阻和經濟互相合作，而對現有體系產生穩定的作用。

中國人重視人際關係，也就是關係的均衡。一個個體倘若無法在群體當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就容易失去角色，使自己處在不安全的孤立狀態。而石教授認為大陸的「一帶一路」計畫，可以輕易透過投資基礎建設與「經濟走廊」概念，使世界邊界銷聲匿跡，自然引起歐美與日澳等先進國家排擠，並且難以認同接受。

日本在亞洲開發銀行提出的經濟走廊概念，被大陸真正落實，其中就是大陸的資金龐大到改變遊戲規則。弱小的國家需要想辦法取得自身的安全保障，未來安全模式會有變動。

大陸強調利益均衡與共享，這其中的挑戰在於西方的天下行之多年，大陸的天下還無法預測。當前地緣政治競爭，仍然以軍事發展為核心，而美國的意識形態仍然是主流。

這樣一來，川普要維持「美國優先」其實仍在合理存在的基礎上發展。美國對大陸實施的貿易戰是其次，畢竟兩國合作要大於競爭，經濟互賴程度最高，影響世界最大。

而美國唯一要捍衛的是意識形態的層面，因為美國吃定大陸的人權和自由，都不會是美國的競爭對手。

胡逢瑛（桃園市╲元智大學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