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巴武奇杉

大哥在我們四兄弟當中，成績始終殿後，不曾聽聞他在功課上有何特殊表現，遑論拿過獎狀。但他最乖巧、最聽話，完全沒有不好的習慣，是菸、酒及檳榔的絕緣體；感情上也是相對保守，最後還是經由親戚長輩介紹，才與大嫂交往結婚。

由於我們沒有姐妹，媽媽又忙於農務，大哥小學三、四年級就開始學做菜，五、六年級時已能獨當一面煮三餐。記得個子嬌小的大哥，當時大概只比傳統老灶高出一個頭，只能站在小板凳上，拿著碩大的鍋鏟使勁地來回翻動；我和弟弟也會幫忙掃地、餵雞養鴨、清洗碗盤或鍋子，可說是村裡的模範家庭。

大哥國中畢業後，就讀建教合作的職校，亦即三個月在校讀書、三個月到合作的工廠實習，讀書幾乎不用花錢，還可以領取微薄的薪水；我和弟弟則是讀普通高中或單純的高職，學費當然得由爸媽支付。

兄弟陸續成家立業，大哥從事裝潢工作，自己開了店；我們則是穩定的上班族，生活均屬小康。父母中壯年就離我們而去，之後，親友間的禮尚往來全都由大哥接手。

日前兄弟聚會，談到小時候的願望，說好幾個兄弟不管到了哪裡都要書信往來；電話普及後，則改為電話聯絡。近年，人手一支智慧型手機，於是全家十幾口就組了家庭群組，實現密切互動的承諾。

現在，家庭群組每天早上的第一個訊息，都是大哥傳送的「早安卡」，不管回不回覆，內心都覺得好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