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文利

「爸！」坐在書房裡一連好幾個小時沒動的兒子，冷不防地叫了一聲。

父親快步走到門前。

「跟您說過多少次了，在家裡走路要儘量輕一點，樓下鄰居該有意見了。」

雖然隔著門說話，仍聽得很清楚。

「噢噢，再走十分鐘……」父親嘴上這樣說著，轉身朝陽台方向走去。

窗外，雨還沒有停。

「這鬼天氣！」父親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真是的，一大早就下雨，一直下到現在，想出去走走都沒辦法呀！

「爸！」書房門開了。「都這麼晚了，您也該歇歇了。」

「嗯，馬上……」

兒子似乎發現了什麼，皺起眉頭作驚訝狀：「原來，您穿的是皮鞋啊！」

父親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繼而，兒子睜大眼睛說：「啊，這不是我前兩天新買的皮鞋嗎？」

父親滿臉憨笑，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是呀，那天你說新鞋磨腳。明天你就要出差了，我想，我想先幫你穿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