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振裕

上學途中，老爹和我目睹一件驚人的死亡車禍，實在太可怕了！受害者不但當場死亡，還肚破腸流慘不忍睹，嚇死人了。老爹跟我說：「小土豆，你看！這就是在馬路上追逐、玩耍的後果。」

這星期是老爹值周擔任路口的導護工作，我跟他問早後，便靜靜的等候綠燈的到來，當時是上班車輛來往的顛峰時間，一輛輛接踵而過。

我們被兩隻不知是玩過了頭，還是正在爭鬥的麻雀吸引住了，牠們就這樣翻飛下來，在路中央互相拍擊著翅膀，吱吱喳喳的叫著、翻滾著，完全無視周遭的危險，說時遲那時快，一輛疾駛的轎車駛過，就往兩隻正在打鬥的麻雀上方駛過，我慌了，哇！驚叫了一聲。

就在一瞬間、一眨眼，車子過後，一隻遭輾過的麻雀趴著，身體顫動著，然後一眨眼、一瞬間便動也不動了。

汽車一輛輛的駛過，老爹和我膽戰心驚。「啊！」「糟糕了！」「慘了！」深怕牠那小小的身軀再度被行駛而過的汽車輾碎，老爹和我不約而同的發出擔憂的驚恐語氣。幸好，紅燈了，車輛止住了。我驚慌的望著老爹：「老爹，現在該怎麼辦？」「唉！」老爹嘆了口氣，逕向沒有車子的路中央走去，好奇的我緊跟在後。

「啊！腸子跑出來了！」我驚叫著，太慘了，幸好沒有爆頭，但已經夠慘了！

「你啊！就是愛玩，玩到命都丟了吧！」老爹責備的語氣中摻著些憐憫。然後捏起了小麻雀嘴角滲出血的身軀，再回到了路邊，我不敢再看小麻雀，太慘了，目睹如此悲慘的車禍，有種傷心且作噁的感覺。

另外一隻躲過死劫的麻雀呢？瞧牠飛停在電纜線上慌張的叫著、跳著，我瞪了牠一眼，心頭嚷著：「玩過頭鬧出事了吧！後悔了嗎？」又矛盾著：「是在吵架嗎？鬧出人命了，後悔了嗎？」哎！真傷腦筋，生命真的很脆弱，轉瞬間就沒了！

老爹靜靜的，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小麻雀殘破的身體輕輕的捏在指尖，然後走到一處僻靜的草叢，讓牠安息在那邊，對牠祝福著說：「沒辦法救你了，好好休息吧，下輩子別再貪玩了，阿彌陀佛！」就這樣，小麻雀就消失在這世界上了。

小麻雀的同伴不知道自己闖禍了，仍在電纜線上上吱吱喳喳的叫著，我滿懷的感傷進了校門。

上課了，老爹說：「天氣熱了！大家一定要沉得住氣，別貪玩，千萬不要出事，早上我就看到一場車禍……」當然，我知道老爹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