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羅智強
在我主持的廣播節目中,每個星期,我都會採訪一位「特別來賓」,這位來賓未必是名人,最主要是「特別」。
不久前,在朋友的介紹下,採訪了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朋友Lu,年紀雖輕,但已有二次海外工作的經驗,一次是在美國的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這是位在華盛頓特區的美國著名智庫;一次是位在泰國曼谷的聯合國亞洲總部。
想採訪Lu,是源於心中一個好奇,那就是,我去年去哈佛大學訪學一年,在北美四處參訪時,常常聽到大家談到:「這些年,台灣學生到海外留學的人似乎變少了,很擔心年輕一代的國際觀。」所以,我想Lu的經驗,可以給很多的年輕朋友參考。
我第一個好奇是,Lu讀的是國內的大學與研究所,但卻能申請到二個重要國外機構的專案工作,他是怎麼辦到的?
首先,我發現Lu是一個「自我分析」能力很好的年輕人,他雖然和許多年輕朋友一樣,有一個「在人生中有一段海外生活工作」的夢想,但他知道自己的經濟條件,可能不允許到海外留學、攻讀學位,他希望能一邊工作,一邊在海外生活與學習。所以,還在學校時,就把心力投注在申請海外工作上。
其次,這當然也不是一蹴可幾的事情。訪談後,我發現,即便Lu不是有意識地為他的海外工作申請做準備,但實際上,這樣的準備,在他讀高中時就已經開始。
Lu在高中時,就已申請到新加坡的高中當交換學生。
「我還記得,新加坡的高中比較嚴格,有些學生不太能適應,有一位女生就因為新加坡的高中要求女學生剪清湯掛麵的短髮,她不願配合,和學校發生了一些磨擦。」Lu說。
對Lu而言,這第一次交換生的經驗,讓他感受到強大的文化衝擊,也埋下一些像是種子之類的東西,等待發芽。
第二次的交換生經驗,則是在讀大學的時候,Lu又申請到海外當交換生,但和別的學生不太一樣的是,他不是申請到歐美的學校去當交換生,而是到印度去。但與其說他是到印度當交換生,不如說他是到印度去當義工。他幾乎沒有花什麼時間在學校裡,而是跑到孟買那一帶的一處偏鄉去服務弱勢。
他和其他義工們,或者義務地教當地孩子的英文,或者參與一些社區服務的工作,雖然住的地方很簡陋、困苦,但Lu卻天天充滿鬥志。那一趟旅程讓他眼界大開。
不過,唯一的缺點是,大學讀法律的Lu,交換半年後,必須更加努力把未修的課與學分補起來。
在讀研究所時,他又找到了一個到總統府議題小組工作的機會。曾在總統府工作過的我,以前就是這個小組的主管。那是一個幫總統設計議題與行程的小工作團隊,需要很多的創意,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工作。例如,有一段時間,議題小組要幫總統拍攝「治國周記」的影片,從邀訪的來賓、主題的設計、拍攝的腳本、總統想要表達的觀點,議題小組的年輕人都得要全部包辦。
在知道了這些像是「前傳」一樣的故事,我就豁然理解,為什麼Lu可以成功的申請到這些對許多人來說,看起來很不容易申請到的海外工作。那是因為,Lu在學生時代,就把自己經營得很精采,也很有國際觀。當這些人生養分,化成履歷表上華麗的「菜色」時,審查者也必然「食指大動」。
也有趣,在這段採訪中,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的兩個寶貝女兒。以人父的角色,思考,如何給女兒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學習機會,讓她們一邊豐富自己的生活,留下美好的回憶;一邊在豐富的生活中,豐富自己。這也是我的教育觀,不必也不應要讓孩子事事強過別人,但一定要幫助孩子發掘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能到聯合國工作,也算另類的『重返聯合國』吧,但如果,有其他的年輕人想學你,你會給什麼建議呢?」我問。
「就『海投』吧,其實機會很多的,上網找就有,不要怕被拒絕,投多了就是你的。」Lu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