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顏回向孔子說:「老師,我進步了,因為我忘去禮樂了!」孔子答:「很好,但還不夠。」第二天,顏回又向孔子說:「老師,這次我忘掉仁義了!」孔子答:「很好,但還是不夠。」第三天,顏回興高采烈地說:「老師,我學會『坐忘』了!」孔子問:「何謂坐忘?」顏回答:「不靠耳目聰明,忘去自我,即是坐忘。」孔子聽了大樂:「很好!請讓我向你學習吧!」
顏回坐忘的故事出自《莊子.大宗師》篇,用虛構對話點出儒家禮教矛盾,暗諷顏回將禮教拋出腦後,才被孔子稱讚為賢人,也強調人反璞歸真的重要性。
莊子一生把嘲諷儒士當家常便飯,但他也精確地點出禮教僵化的問題。近日捷運讓座爭議在新聞媒體上延燒,鄉民的網路口水、好事分子的激情,把單純的禮讓行為昇華成道德審判;平凡小人物瞬間變成焦點,卻鮮有人自省:「我們有資格這麼做嗎?」
道德本美好,但道德不是教條或處刑台,更不是丟到罪人臉上的礫石;道德之所以美好,是因為它滿溢了人情溫暖光輝,在最黑暗的時刻指引方向。
一生崇尚道德教育的哲學巨擘康德說:「道德首先被要求的就是支配自己。」
我試問這些審判官:在把罪人推上火刑台之前,你有為道德而死的覺悟嗎?(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