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小百科】 華嚴思想:一多相即

文/曹郁美 |2016.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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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郁美

《華嚴經》卷九說「一切中知一,一中知一切」,卷十六說「一即是多,多即一」,卷二十三說「以小入大,以大入小」。明顯看出後來華嚴宗發展出「相即」、「相入」概念或是十玄門的「一多相容不同門」、「廣狹自在無礙門」,三祖法藏的「一中十,十中一」,或是大乘佛教常說的「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幾乎皆根源於此。

先解釋幾個名詞:「一」是指宇宙全體或真如理體;「多」是指組成事物的一一「個別」,或是由真如隨緣而得的萬事萬物之現象;「體相用」是佛教用來指「法」之本體、現象與作用,俗稱「三大」。

華嚴宗認為萬法的「體」與「用」相容不二時,「一」與「多」可以等同,二者具有相即、相入、相容的關係。但又不可把「即」字視為數學上的「等號」,變成「A=B、B=A」。乃因:

「相即」是說對一切現象的本體而言,一方為「空」,另一方必定為「有」,同時共空或共有絕不能成立,但二者又非絕然對立。反之,「空」、「有」是互為緣起、兩相無礙、化為一體的。又「一(全體)」是由「多(個別)」組成,無「一」不為「多」,無「多」亦不為「一」,二者並非相反,而是互融互攝。

前述不可把「即」視為等號,故知並非「空等於有、有等於空」,正確說法應是「空、有互為緣起」、「二者圓融無礙」。

法藏大師在他的著作《華嚴五教章》卷四,曾以「空、有」與「有力、無力」分別述釋「相即」、「相入」;又有同體相即、異體相即之別。但唯恐文義深澀,此處從略。(讀者若有興趣可參看吳汝鈞的〈華嚴宗的相即邏輯〉、〈龍樹與華嚴哲學〉等篇章,收於《佛教的概念與方法》書中;或是查閱《佛光大辭典》「相即相入」條亦可。)

「相即」另外還有簡易的理解方式即「不二」。再用中觀的名相來說即「非一、非異」(並非相同,也沒有不同))。《金剛經》云:「佛說莊嚴,即非莊嚴,是名莊嚴」(呈現「是、不是、即是」的語句及邏輯概念)。

以上是說在宇宙萬法下,事事物物皆相互依緣而起,此時之「因」可能是彼時之「果」,此刻「緣生」恰是彼時之「緣滅」,「因果」、「生滅」、「一異」、「一多」、「是、不是」,看似相反其實並無不同,此即「不二」的基本原理。

「一多相即」並不好懂,一旦通達了,終身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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