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過去 年夜飯前的回憶

文/晴之語 |2016.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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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我媽再堅持一下,今天她不會是這種下場。我一定會讓她享受榮華富貴,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年夜飯桌上把氣氛炒得沸沸揚揚的菊姐,突然一句感傷的話,把大家的思緒從眼前的歡樂,帶到了多年前的悲傷記憶。

四十多年前,菊姐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和姐姐兩個人,陪著單親的媽媽到舅舅及舅媽家幫忙賣麵。媽媽為了她們姐妹倆,早上做一分工作,晚上回來還得幫忙顧店。在她小小的年紀裡,對舅媽嫌惡的表情早已印象深刻。她們一家三口窩在麵店後巷的倉庫裡,過著清苦的生活。媽媽為了報答舅舅、舅媽收留之恩,不敢要求薪水,只求一家平安,有個棲身之處就好。

菊姐七歲上小學那年,她們已在舅舅家住了三年。那年過年前夕,媽媽因為無法償還爸爸生前留下的一大筆債務,在黑道追趕的情況下,怕兩姐妹受牽連,只好硬著頭皮向舅媽借了兩萬塊。

沒想到,年還沒過完,舅媽就連本帶利地要菊姐的媽媽還清,否則就要把她們通通趕出去。菊姐的媽媽被逼得走投無路,結果選擇了輕生,結束自己的生命。

多年後的這對姐妹,隱隱約約聽長輩說起陳年往事,抽絲剝繭、追根究底,才知道原來媽媽在往生前就已有嚴重的憂鬱症,只是在那個年代,並沒有這樣的概念,當然也不知道病因,直到舅媽逼她還錢這條導火線引燃了她輕生的引信。

長大後的菊姐和姐姐兩人相依為命,不再靠舅舅舅媽的幫忙,咬緊牙關過生活;想盡辦法賺錢,就是為了不讓舅舅一家人看不起。現在她們一個是建設公司的大老闆,一個是連鎖店的企業主,事業發達,婚姻幸福。

菊姐雖然對舅媽的心結難解,但自從前幾年舅舅、舅媽相繼中風、失智,連自己親生的三個兒子都棄之不顧的時候,只有她們姐妹倆不計前嫌,擔負起照顧的責任。

菊姐說:「我們無法改變媽媽的命運,但我相信善良單純的她,一定會希望我們能好好報答舅舅和舅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看到菊姐臉上思念與感恩的神情,相信她媽媽在天上一定也會永遠眷顧並守護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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