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瓶罐之戀
逛遊大街小巷,經常被餐廳或小舖空間設計的美好氛圍給吸引,也常透過窗外偷窺許多私宅主人家那美侖美奐的精心布置,只要看到瓶瓶罐罐就一定停下來瞧不停,尤其對玻璃瓶的再利用最感興趣。
脆瓜已吃完的胖肚圓瓶,曾經透出香氣的味噌罐,或者曾經醃漬泡菜的方型瓶子,還有長頸子的飲料空瓶……經過細心洗淨,無不呈現出一種無塵的透明美感,潔淨浪漫……
也因此,一直夢想當個滿倉滿穀的雜貨舖主人,牆架垂下綠色的彎彎藤蔓,細嫩的芽苗攀牆附枝,在瓶罐裡日夜孕育出新根嫩芽,以不規則的長與短在水中作畫,交織著無色的顏彩與無聲的音符。
成為一發不可收拾的瓶罐收集狂之後,最委屈的莫過於永遠嫌小的空間。哈!才一個半坪大的陽台只好往空中發展,層層疊疊擠滿瓶罐雜貨,拔來身姿各異的黃金葛、左手香、石蓮花、薄荷……長短不一的插進瓶罐中,竟像小時候養蠶寶寶般好奇,天天透過玻璃瓶去觀察植物的生長,分秒都滋長出新生命,給小窩注入無窮活水。
玩瓶弄罐最有趣的就是混搭,拋開框架,顛覆器皿原有的用途。
老爸在軍隊用的舊鋼杯,本來暗置一角,插進院子裡拔來的野薑花後,香氣竟像是已蘊釀了千年,還含帶濃得化不開的親情。鋼杯頓時化為銀器,散出沉韻,更像一首新意無盡的詩篇。
上海帶回來的樸拙筆筒,放進泥土,給紅花蓋一個有竹籬芭圍著的小城堡,古今交織出甜美的童年記憶;連養樂多瓶也捨不得丟,在秋日的曼妙晨光裡,為小瓶上色,排排一站,小瓶頓時化為陽台騎兵,加入綠化的陣容。
帶著童稚之心玩瓶弄罐,歲月痕跡益發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