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人師--燃燒的杜鵑花

程應峰 |2005.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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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杜鵑花,不獨因為她美麗嬌妍,也不只因為她常引發鄉思。我愛,是因為她常勾起我對美好往事的追憶和回味。

二十多年前,我在中學進行教學實習,並任臨時班主任。自此,我的生活中揉進了一段明淨豐富、愉快充實的青春歲月。

初為人師,初登講臺傳道、授業、解惑,個中況味,終生難忘。在美好的回憶之中,也夾雜著難忘的遺憾。那是因為第一堂教學實習課,並沒有達到我心中預期的效果。至今我還記得,當我走下講臺時,是多麼的尷尬,多麼的不自在。

回到實習住的臨時宿舍,我把課本、教案摔在簡陋的備課桌上,倒頭便睡。那一刻,我發現窗臺上不知什麼時候放著一束用紅綢帶紮好的杜鵑花。一張紙條壓在下面,寫道:「老師,今天您將第一次登臺授課,預祝您給我們帶來驚喜。」沒有署名。然而此刻,我迷茫地看著嬌豔的花束,似乎看見了送花人滿臉的失望。

我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樣走過來的,每當我走進教室,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束用紅綢帶紮好的杜鵑花,就覺得有一種希望寄存在花枝中,卻沒有被昂揚地舉起。

為此,我付出了很大努力,一有空便深入瞭解學生,針對學生的實際情況,一股腦兒投入到第二節實習課的準備工作中。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再一次走下講臺,教室裡響起了我期待中的掌聲。那一刻,我欣慰地笑了,我知道,掌聲中一定有那雙送花的手。

儘管如此,直到畢業實習結束,第一次課所留下的遺憾還是沒能在我的記憶中消退。臨別的時候,看著同學們在站臺上揮動的手臂,腦海裡浮印的還是第一節課留下的遺憾。隨著火車的緩緩移動,從離別的感傷中回過神來,我發覺座前茶几不知什麼時候又有了一束燃燒的杜鵑,一樣的紅綢帶打上了美麗的蝴蝶結。

花的語言是美好的。我紿終不知道送花人是誰,但我知道,這束花寄予著祝福,蘊藏著春天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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