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總理李克強昨天出席全國人大記者會，對兩岸關係，引申去年媒體選「進」字作為兩岸年度漢字的意義與期許。李克強的談話對照咱們立法院連兩天審服貿協議的焦土抗爭，十足是個兩極對照的「退」字。

這個局面可預見的，是全球經貿時機、商機的再次貽誤，台灣不要說早被汰除於四小龍，甚至淪於東亞諸國的後段班。

李克強期許新的一年兩岸關係有新的進展、再進一步，包括人員往來、經濟合作，希望兩岸和平架構協議（ECFA）後續協議能早點談出成果，造福兩岸民眾和相關企業。這些談話，對照立法院服貿困局和南韓與加拿大談成第十二個自由貿易協定，台灣處境的日益艱困真讓人憂心。

李克強是務實的。他說去年兩岸人員往來突破八百萬人次，創下歷史新高；歷史新高自有它的意義，但更關鍵的是人員來往全方位、多樣化。

雖然陸客仍居大宗，但更多層級的實質交流，讓兩岸從往返「人次」的低階意義，進階到實質促成兩岸互補、經驗借鑑的層面，這必須在兩岸文化、血緣的基礎上才可能達到，也是他國任何的自貿協定無法比擬的。

李克強幾句話也可旁證「進」字的深層意涵。他說，大陸今年國內生產毛額（GDP）目標訂在百分之七點五，這數字可「高一點，低一點，可以容忍」，但下限是「必須保證充分的就業，居民收入有增長」。大陸需要「貼近老百姓的GDP，節能環保的GDP。」後面這句話十足凸顯今後兩岸交流借鏡台灣經驗才是重點。

毫無疑義，兩岸的客觀條件，台灣的軟實力遠較大陸先進許多，包括服務、金融、貿易、文創，乃至於生態保育、環境保護等，都遠較大陸先行不止十幾年；台灣辛苦淬煉出的心得，可讓大陸少走許多路；台灣摔過的跤，大陸沒必要再跌一次。說白些，台灣與大陸的交流是互惠、雙贏，決不是「整碗捧去、給大陸吃掉。」

簽兩岸服貿協議，台灣當然有籌碼、有利多；延宕服貿，對台灣的禍害則恐怕是數倍、數十倍。要知道台灣的服貿延宕最大的傷害，是國際誠信一點點地流失；且不只是兩岸間的互信，甚至與國際社會已經有的「白紙黑字」都淪為廢紙；那個局面千萬不可誤蹈。

卓亞雄（台北市／台大新研所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