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戰爭就像擺脫不掉的夢魘,一直是歷史上最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說,是文明進化上的必要之惡。
以中國為例,從第一個王朝夏代開始到清朝結束,期間四千一百十一年(西元前二二○○至西元一九一一年),文字記載的戰役約有三千多起(有人算出是三千七百八十六起),差不多年年都在打,沒有一個朝代沒發生過戰爭。
春秋時期更頻繁,從西元前七六九到西元前四七六年不到三百年間,竟發生三百八十四次戰爭;《左傳》只寫了兩百八十三篇,記載的大小戰役居然高達五百五十次。
有些戰爭不只打一會兒就結束,而是打幾個月,甚至幾年,打仗似乎成了主政者的唯一事業。
難怪前蘇聯一位政治思想家托洛斯基Leon Trotsky這樣說:「你也許對戰爭不感興趣,但是戰爭卻對你深感興趣。」
英國軍事史學家李德哈特也說:「若想和平,就要先了解戰爭。」
很多人把戰爭歸咎於少數人想得到更大的權力,當然,權力是犯罪的最大誘因,戰爭的發生或朝代的更替,權力從來都是關鍵因素,不過也有人打仗不完全是為自己逞英雄,而是為生存、為身後的許多人而打。
戰爭既不可避免,我們只能以「慎戰」的主張作為警惕,以武德精神譴責窮兵黷武的不智,並以《孫子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完勝戰略,作為避戰不成、不得已而戰的延續準則。
在戰場上決勝負,沒有武俠小說中神乎其神的絕技,《孫子兵法》強調「兵者,詭道也」,也不是想把戰爭搞得神神祕祕的,只是不想造成咄咄逼人的對立,因為人海戰術難免傷筋動骨;所謂「兵以詐立,以利動」、「非利不動」、「合於利而動」,都是從實際利益出發,以最小的代價擺脫戰爭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