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傳L i n e給R,問他一些瑣事,提到了一片借給他的DVD。R給我的第一句話是:「我不喜歡這部電影。」──我似乎被這句話激到了,然後回傳幾句:其實我本來就不想借給你這片DVD……等等,這類孩子氣的蠢話。
R是一個讓我覺得很矛盾的朋友。我們十分相似,某些時刻可以柔軟的一直聊下去,但某些時刻,一種隱隱的競爭又時常出現在我們之間。我們認識得太久,個性同樣善感豐富,行為模式十分相近。記得有一陣子我還告訴自己,常和R相處只會把自己心情搞得不好,所以疏離了他好一陣子。
在L i n e中他傳達了他不喜歡那部電影的種種感覺,奇妙的是我對這部電影讚譽有加。我想我是因為還不了解,所以無法那麼接受他的負面評價;就如同他也是不大了解我如此喜歡這部電影所產生的同樣感覺一般。氣氛會一直僵持是因為我們都在試圖說服對方改變想法。其實,若是同樣站在直觀欣賞的立場,只是證明我們的品味不同罷了。所以,此時我感受到的是和R相處時的對立。
對於同樣愛好電影藝術,對於品味的執著與某種程度的信仰,是非常敏感於被質疑的。其實不同類型的影像作品,都有它的生命力和它美麗、值得鑑賞的角度。當時我所不舒服的是R用直觀的個人經驗將一部我喜歡的、誠心想與他分享的電影批評得很不值,而且用了種種讓我感到極為厭惡的理由;而我,似乎也用類似的方式回報他。後來想想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真短淺。
然而,我又學習到、又省察到自己個性上的缺失。面對別人和自己意見不同時,我是那麼容易動氣,然後說出一些自己同樣不喜歡聽到的話語。其實我倒是要感謝R,因為清楚的發生了這些對話,讓我能有機會反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