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美雲--難得的生才

譚欣 |2005.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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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要有生才,旦要有科介(身段)」歌仔戲演員小旦的扮相可以藉貼頭片,珠釵髮飾來掩蓋瑕疵,照樣可以把平庸姿色打扮成戲台上傾城美人,而演小生必須身材高挑英挺,氣質儒雅,臉型豐厚飽滿,雙眸要明亮柔情,最好是鳳眼那才夠迷人。所以歌仔戲戲諺說「真生假旦」。

如此天生條件集於一身的小生演員實難覓求,而唐美雲恰恰是「天生我才」的小生料子。只要頭一梳就是個「英挺俊俏」、「飄逸攝魂」的小生。

戲班長輩們都覺得具備這麼好的外在條件,演小旦太可惜了,於是在十九歲那年她定型專演小生,唐美雲母親要女兒演小旦,一圓她自己未圓的「小旦夢」還是落空。

錯練嗓子引誤會
台上小生每人嗓音幾乎是沙啞、低沉,聽起來覺得動聽、有磁性。因此當唐美雲決定唱小生戲,她居然一個人跑到海邊張嘴不停大喊「啊啊啊……」使勁地讓喉嚨吹著海風,一心想讓聲音變沙啞……

那時海邊還有海防駐守,荷槍實彈的阿兵哥巡邏,看她一個人對著廣闊大海沒命的大喊大叫,以為她要自殺,一直跟在她身後,而唐美雲見舉槍阿兵哥靠近嚇得拔腿拚命跑,摔得滿身泥沙。後來她才知道「迎風喊嗓」對嗓子傷害很大。

唐美雲和其他小生一樣,戲迷絕大多數是女性,或因歌仔戲悽苦劇情吻合女性心情,或他們迷戀舞台上風流俊逸多情的小生。

唐美雲想起,在演外台戲時,曾收到一封文情並茂「情書」。後來她約了那位女孩見面請她吃飯,當天打扮的夠女人味,長髮披肩,化粧戴耳環,見面時女孩有點錯愕,她告訴女孩:妳喜歡的小生只存在於戲台上,妳眼前近距離接觸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性,和妳一樣。

後來唐美雲演外台戲,手指總是擦著紅指甲油,戲圈的人說:「唐美雲是最愛漂亮的小生。」

拚台很少拚輸
唐美雲堅持劇團年度大戲不改編中國劇,不抄襲傳統劇,採用本土劇作家全新的創作,走出自己的路,創造自己的風格。創團第四年,跨過成立年限門檻,即獲選為文建會扶植表演團隊,在此之前,唐美雲已走過艱辛單打獨鬥的三年。 

唐美雲坦言,自組劇團儘管舞台上可以揮灑自如,舞台下的行政工作卻非她專業,最初三年處於跌跌撞撞苦不堪言。當第三齣年度大戲《榮華富貴》登上國家劇院大舞台那一刻,預料她「明星帶團撐不過三年」的耳語不攻自破,跌破一堆專家眼鏡,而且終於承認:「原來唐美雲是玩真的」。

唐美雲很自豪的說,「我拚台很少拚輸」。她會出「奇招」,但絕不是當時流行的「違反善良風俗的清涼秀」,而是挑選精采戲目,演「秀技」的招牌戲、手路戲……大將之風新一代小生,在眾人矚目的鎂光燈下,嶄露其全身是戲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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