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隻貓頭鷹留在左手無名指上

就能和智慧、黑夜訂約

不需要飛到天空的至高點

也能看見河水如何結成冰川



我們往回走，走入冰冷的儀器裡

恐鳥帶著鋼鐵的喙

反覆擊碎文明的鐘

地球開始順時針自轉

未來提早結束

昨天又是一次的遷徙

這次無法橫跨美洲大陸了

巴拿馬地峽在搖晃中沉睡

火山噴發

河馬要把握機會

人類就要不像猴子



盡可能地往雪白的山丘前進

成為啄食的老鷹

吃掉使者充滿悲哀的眼球

每日空中將飛滿如火般的惆悵

我得趕快回到水裡

單純地做隻小魚

除了泡泡的聲音外，一切都

假裝與我無關



魚沒有聽力

視覺也模模糊糊的

我開始懷念牽著駱駝走過落葉

金黃色夕陽給過短暫的溫暖

深海的我們都是冰冷且毫無生機

你覺得，那山呢？



春天的燕子一直在啜泣

可惜不能剪斷繩子

他說：山怎會成了煉獄

沒有人能想像山變成紅色

且充滿腥味

動物們開始悲嘆、憎恨

還能遠走到哪去呢？



我們從水晶球觀看

被冰火所占據的山河

世界一直是這樣運行的

我們能怎麼改變

自己親自栽種季候的變換

神捨得嗎？縱容我們一再犯錯

還是到頭來

只得摔破水晶球

看著魚蝦成為海洋的冰晶

看著走獸雙眼閃著紅光

每一吼都成了火焰



如果能慈悲地牽起手

走進鏡子裡

發誓只活在與現實相同又

截然相反的世界

或許我們

就能帶著山河穿越冰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