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決定踏上中國東北的大連市,去看內人的姪兒阿宏,他在這個城市從商二十多年,曾任大連台商協會會長兩年,聽說政商關係良好,本身事業有成,為了分享他的成就,也去了解那些台商在異域奮鬥的情形,做了為期七天的東北自由行。對有北方明珠雅稱的大連市,只停留在中、小學歷史、地理課本中的印象。
黃昏飛機滑入大連市周子水機場,太陽也從機翼下滾落消失,辦完入境手續就被接到一個中國的台灣商人別墅用餐,在客廳裡發現二十多年沒見面的老友鄭羽書,這位文壇上的老朋友遞上新名片,寫著「國際佛光會講師、巨龍文化公司發行人、大連台商協會副會長」等頭銜,原來與阿宏隸屬於同一個人民團體,一陣突然的驚訝之後,我們坐在同桌享受晚宴,探尋彼此認識的朋友的消息,我們借用主人蔡先生的紅酒相敬,有酒逢老友千杯少的感懷。
在餐宴的敬酒應酬微醺後,使我憶起往年在台灣的文人聚會裡,我們常在一起的飲酒情況,羽書的個性看來柔情似水,飲起酒來是不讓鬚眉,她常說:「人的心量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許多文友都稱她羽書兄,她能大口飲酒、總把一些不須記憶的事情,忘得很快,凡事有往前看的寬容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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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她曾在千禧年的台灣,為統一企業辦了許多文化活動,策畫了「千禧之愛」的系列演講與讀書活動,以「尊重生命、彼此關懷、親近自然、樂觀進取」為主軸,辦理閱讀欣賞的寫作比賽,並編輯出版《用心讀書》系列文集,帶動了台灣社會的讀書風氣,當年的羽書說:「讀書可以增長智慧,可以增加我們的判斷力,知道什麼事對我們有幫助,可以讓我們生活得更好。」在飲酒的交談中,腦海中總是浮現過去的點點滴滴。
在大連市的第六天早上九點,羽書到我下榻的香格里拉酒店,要接我去旅順口旅遊,我告訴她到大連的第三天,阿宏已安排他公司的王振宏先生與一位導覽人員帶我們去了,於是我去參訪她在大連的「克緹日化大連分公司」,在她的辦公室敘說舊事與未來的新計畫。
當初她到大連是為了幫自己弟弟做生意,而現在是為了幫朋友的事業開發克緹化妝品的新市場,被掛上「克緹公司東北地區總經理」,於是她常自嘲的說:「我是東北總督」,在一億多人口的東北地方,為女人照顧她們的美麗與幸福。
羽書在中國的東北工作,看到這裡的人與事、看到台商朋友在東北為生活奮鬥的情況,許多人在酒店中,迷失了方向使婚姻觸礁了,她想去改變這裡的社會文化,於是組織了讀書會,透過共同閱讀來凝聚鄉親的意識,用書中的靈魂去撫慰在異鄉的空虛心靈,不希望台灣的男人走入聲色光影裡。同時也希望在職場中,能更深廣女性的文化多元視野,她知道要改變一個社會,改變思想觀念是最重要的事情。
十幾年來,羽書透過讀書會、各種演講、上廣播電台做節目、辦文化活動,來行銷她的生活理念,希望把人生的哲理生活化,透過共同讀書會來化解生活壓力,在員工的訓練中,傳播著不只是賣產品的觀念,而是以服務的態度去關懷別人,傳播著人間彼此的關心與愛,於是她透過追隨星雲大師的日子裡,所學到的生命哲學「把心找回來」的理念,去喚醒迷失的羔羊們。
整個早上我們在羽書的公司中聊天,中飯選擇了一家「品悅‧滿族」的系列餐廳「趙記滿族菜館老鋪」,在三百多年的老房屋中,享受少數民族的菜餚,品嘗道地的北方風味,並從店中牆上布置的資料、照片中,去了解在黑龍江上、中游,烏蘇里江流域的女真人的射獵生活,並知道了努爾哈赤統一女真族,建立軍政合一的八旗制度。直到一六三五年皇太極繼位稱帝,改國號清朝,到一六四四年清軍入關統一中國,形成滿、漢長期雜居的局面,在辛亥革命後把滿洲族改稱滿族,在餐廳我們複習了中國的一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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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我們移到羽書大連的家中繼續聊天,羽書送給我兩張DVD記錄片,一張《我從台灣來》的影片,介紹羽書在大連的工作與文化活動,另一片是大連電視台《生活一級棒》節目的採訪紀錄片。另外,還送一本《星雲大師與你談心》的書,此書在中國由山東書報出版社出版,這本書是大師的話緣錄,由以前陪在大師身旁的作家羽書記錄。
她記錄了星雲大師,平常對弟子諄諄教導的經典語錄,教導弟子如何生活得安心與自在,用禪的智慧去照亮生活,為迷失的現代人開示,解決科技文明帶給人的種種困惑,同時勸社會的人實踐人間佛教,佛法不離世間覺。
約二十年不見的朋友羽書,講起話來慢條斯理,不徐不急充滿著智慧,與以前未信佛教時判若兩人,難怪柏楊會說:「鄭羽書信仰佛教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還在《中國時報》寫文章讚揚她,從事信仰工作總是轟轟烈烈。
但鄭羽書也告訴我說:「當我了悟人間的『無常』之後,即掌握著當下去工作,從事佛書出版,期盼弘揚佛法、淨化社會。」在她的言談之中,透露著在那段時間,也接受著生命的各種考驗,但仍能一一度過各種艱辛與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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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鄭羽書在送我們回旅社前,驅車帶我們去濱海路繞了一圈,路上的車毫無秩序的亂象,使坐在車中的我,有一點心驚膽跳,她也告訴了我們在星海廣場辦活動的情形。這個廣場是亞洲最大的廣場,周邊建有星海會展中心、大連世界博覽會場、星海國寶等商業中心。在遼寧省的這段日子,讓我見識到中國的大與複雜,這幾天來我看到許多很難想像的事情。
這趟的大連之旅,給我許多感受與啟示,感謝阿宏費心的安排旅程,並天天到旅舍來陪我們吃早餐,又派車與安排導覽人員,帶我們去看許多旅遊與歷史景點,讓我們很快的進入異國的情境,最令我們感到快樂的是在他鄉遇知己,朋友在百忙之中,放下工作陪我一整天,敘述著大連的許多故事,讓我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