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品藻】趙執信 何時展星芒

簡文志 |2012.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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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執信(1662-1744),字伸符,號秋谷、飴山老人,山東省淄博人,清代文壇牛耳王士禛甥婿,官至「左贊善」。康熙二十八年八月,應洪昇邀請,於佟皇后國喪觀賞戲劇《長生殿》,遭黃六鴻彈劾糾舉,後羅織「國恤張樂大不敬」罪名予以革職。

趙執信以〈海棠賦〉初啼文壇,見黃叔琳〈趙執信墓表〉:「眾輕之曰:孺子何為者?及受題,先生立成數藝。語文名俊,一座皆驚。」幼齡形單應戰,朱彝尊、陳維崧、毛奇齡等人相與往善:「朝貴皆願納交,而先生性傲岸,恥有所依附,落落如也。故才益著,望益高,忌者亦益多」(〈趙執信墓表〉)。個性孤矜,才高寡合,犄觸於時。有《飴山詩集》、《飴山文集》、《談龍錄》、《聲調譜》等等。

見其以〈螢火〉詩抒懷:「和雨還穿戶,經風忽過牆。雖緣草成質,不借月為光。解識幽人意,請今聊處囊。君看落空闊,何異大星芒。」

首聯敘螢火蟲任雨點打,隨風拂吹,仍然兀自穿戶過牆,風雨逍遙以閒適,以證螢火蟲自在精神;頷聯自比如螢火蟲的出身卑微,志行高潔,因為螢火蟲從腐草出身,地位不高,卻能自體發光,不假外界光彩之助。

傳說螢火蟲是由草腐爛化,見《禮記》:「季夏之月,腐草為螢。」《逸周書.時訓》:「大暑之日,腐草化為螢。」宋杜甫〈螢火〉:「幸因腐草出,敢近太陽飛。」

頸聯嘆唯韜光養晦之士能夠賞識,互相對話。此處以自我孤悶,無人相知;尾聯寫世界空裘,總有個人綻放光芒的一天。

「處囊」為車胤囊螢苦讀典故,車胤(333-401),字武子,東晉湖北公安人。幼穎家寒,夜讀無燈,遂拘螢為光,苦讀進學,見《晉書.卷八十三.車胤傳》:「胤恭勤不倦,博學多通。車胤家貧不常得油,夏月則練囊盛數十螢火以照書,以夜繼日焉。」此即《三字經》云:「如囊螢,如映雲(另一人孫康雪中白光讀書),家雖貧,學不輟。」黃昌台有〈囊螢照讀賦〉言:「不藉神火之功,不借夜珠之力,不矜豹髓之奇,不侈蘭青之色,惟茲宵行,助我學殖。」車胤囊螢讀書之事,影響後人甚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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