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香港電】中國山西省稷山縣青龍寺於二○○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在北大殿南壁拱眼下方,發現了一組長八公尺、寬零點六公尺的連環畫式壁畫,內容為唐朝「玄奘取經圖」。該組壁畫人物神態各異、形象栩栩如生,據文物專家考證,壁畫組繪於元末明初,比明代吳承恩著的《西遊記》小說,還要早近百年。
「玄奘取經圖」是描繪玄奘大師取經過程最早的形象畫面,而在敦煌石窟東千佛洞第二窟的「水月觀音變」中出現的取經圖,是最早的「玄奘取經圖」,展現玄奘大師西行求法時,向觀音菩薩虔誠頂禮的畫面。
「水月觀音」是西夏宮廷畫師所繪的壁畫,右下方玄奘大師合掌向觀音菩薩頂禮,他的身後有一位很像猴子的行者,一手牽馬一手遮額首,望著水月觀音,調皮的形象相當生動。特別的還有「玄奘取經圖」中,描述玄奘往西天取經是與一匹棗紅色的瘦馬,非《西遊記》的騎白龍馬,但歸途時確實是匹白色的馬,從畫面上看,白色的馬上都馱滿了佛典,玄奘大師頭上還出現和菩薩一樣的光環。
這副取經圖是水月觀音畫的一部分,畫師們在創作時把玄奘大師夜過玉門關、偷渡葫蘆河往西取經的歷史事實,與他們心目中的聖人結合,形成獨特的瓜州西夏壁畫「觀音變」,國際學者稱安西榆林窟和東千佛洞發現的六副「玄奘取經圖」是稀世珍寶。
在安西榆林窟西夏洞中還有一幅「玄奘取經圖」,是描述圓滿取經回程的故事,玄奘背後跟著一位很像猴的人,學界研究確定是石磐陀,他在瓜州依玄奘為師並隨行求法;而取經回來的這個人則被判斷是車奉朝。車奉朝是比玄奘晚四十年到印度求法的僧人,也有很大的成就,雖然差距四十年,但畫上把他們聚在一起,說明西行求法的人是接踵而來,有繼承玄奘大師足跡的含義。這六幅「玄奘取經圖」把玄奘大師誓願取經的經歷,保留在歷史中。
另外,一般常見的「玄奘求法圖」,除了背經架的以外,在榆林窟和東千佛洞發現的六幅畫,為西夏佛教時期最傑出的「高僧求法圖」作品,對於研究佛教思想的演變、中印文化交流的歷史乃至研究《西遊記》的成書,都有重要的價值。
東千佛洞和安西榆林窟都是西夏佛教重要的發源地,洞窟開鑿在榆林河峽谷兩岸峭壁上,因河而命名為榆林窟,創建年代已無文字可考,但從洞窟形式和相關題記,推斷開創於隋朝以前,現存洞窟四十一個、彩塑一百多尊、壁畫一千多平方公尺。
安西榆林窟原有「唐僧取經圖」三幅,後來一幅被毀,現存兩幅,另外有四幅在東千佛洞,與安西榆林窟的開鑿和興盛年代幾乎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