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光--斑馬線上的愛情

伍獻衛 |2006.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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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杯涼咖啡,坐在那家咖啡店寬敞的玻璃幕前,看著窗外的行人和車流,消磨這酷熱的午後時光。咖啡店內談興正濃的男男女女,當然不會注意坐在窗邊的孤獨的我,就像起初我也沒有注意窗外斑馬線上那隻孤獨的鳥兒一樣。

窗外車來車往,斑馬線上落著一小塊餅乾,早給來往的車輛碾壓扁了。是幾隻麻雀和白頭翁吧,一起飛向那塊碎餅乾,也不知道牠們是從這城市的哪個角落裡竄出來的。麻雀們很警覺,一邊興奮地啄食美味,一邊四顧張望,一有車子靠近,牠們就暫時飛開。而兩隻白頭翁此刻卻沉浸在找到美食的喜悅中,埋頭大吃餅乾。牠們哪里意識到,此刻危險正向牠們靠近。
 
只見一隻白頭翁叼起一小塊餅乾歡愉地飛向牠的同伴,也許牠想讓同伴共同來享受這美餐,可是當牠的身體騰空的一剎那,卻撞上了一輛急馳而過的汽車。這場車禍發生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聲響,牠弱小的身體就這樣倒在了馬路中央,倒在斑馬線上。這城市的交通當然不會因為這場事故而停止,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有那麼一隻鳥兒躺在斑馬線上。那群麻雀依然在周邊覓食,對這場事故牠們也視而不見。

那隻倒在斑馬線上的可憐的白頭翁一直沒有醒來,反而不斷地有車子從牠身上碾過。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一輛輛車子呼嘯而過的空隙間,牠的同酖酖另外一隻白頭翁卻始終不離不棄地飛過來,默默地站在牠的同伴身邊。此刻,我雖然看不清那鳥兒的眼神,卻能想像到那眼神應該是何等哀怨和淒涼。

天快暗下來了,麻雀們早吃完了那一小塊餅乾,咂摸著嘴滿足地飛走了。車流人流變得更密集了,可是酘酘可是那隻哀怨的鳥兒依然守著牠的同伴,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酘酘

我不知道後來那隻鳥兒的命運怎樣,我想原本牠的同伴活著的時候,牠們應該是怎樣美滿的一對啊!
 
這城市裡每天都有人在談論愛情,每天都有那麼多草率的「聚散離合」,人與人之間那些「愛情」,在兩隻小小的鳥兒面前,是否稍顯脆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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