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198--問君向何處渡此身?(下)

心欽 |2006.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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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華七」期間,終日忙著誦經、聽經、禪坐、出坡,跟著大眾出入往返,一切都在軌則中,竟也忘人、忘我、忘是、忘非。一日和組長一起出坡栽草,提起妳生病、住院檢查等事,從組長黯淡神情中得知情況並不是很好,而妳堅持要組長和寺方、醫院做協調,希望能夠尊重妳的意思,因為自己只是一位微小行腳參學僧,沒有為佛教及眾生服務奉獻,堪受不起寺方及大眾對妳醫療看護,妳選擇回普同塔面對自己的死亡、病痛。「痛嗎?」組長回我:「是胰臟癌。」我倒抽一口氣,無語,合十祈請諸佛菩薩護念妳、加被妳。

上了擺渡,順著三叉河而去,組長說妳對生死無礙,謹遵老和尚教導的「放下萬緣,深參念佛是誰?」於行住坐臥中,一切靠自己,不想給同參打太多的閒岔,每當同參問妳需要什麼幫忙時,妳總是笑著回答:「幫我提個話頭吧!」「生的是誰?」「死的是誰?」往生前一日,或許已知時至,妳要同參幫忙沐浴更衣,然後扶至禪床趺坐,繼續深參念佛是誰?

到了普同塔見妳徐徐如生、安祥自在的容貌,我知道妳已經找到自性本家,無所謂的來去。我笑著回頭對組長說:「幫她做往生普佛,不是打閒岔嗎?」組長會心一笑,知道妳本自具足,已不需要這些了,這只是我們凡夫俗子向妳做最後的告別方式。

三叉河的擺渡時時刻刻於此岸、彼岸穿梭不停,沿岸的風光景色變化無窮,有誰能識得想起老和尚於渡口前寫的聯子「無過去、現在、未來,什麼是汝等本來面目?不渡此岸,不渡彼岸,問君向何處渡此身?」不禁淚水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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