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晨雞共雞語,
常時不用等閒鳴。
深山月黑風雨夜,
欲近曉天啼一聲。
——古詩佚名
豐子愷這幅〈晨雞〉漫畫,畫面非常有趣。畫中,可以見到一棟位於深山萬豁之中的竹籬小屋,以及小屋的主人和一隻公雞。
畫面中主人蹲在地上,狀似與公雞對話,又好似正在餵食公雞食物。從畫面中,可以感受到主人對公雞的感情。
豐子愷以他一貫的簡筆畫風,省略了人的五官,但畫中人對公雞講話的和顏悅色已流出畫外。
幅人雞對話圖,對照古詩:「買得晨雞共雞語」,即應證了主人家從市場買回一隻公雞來飼養,但公雞在主人眼中,並非一般畜牲,而是可以與他共語的朋友。
這位山野間的隱士,每天遊山、修練、上山採藥,或在家勤讀詩書時,公雞必定長伴左右,已成為他獨居山林的好朋友了。
對好友,不能以雞相待,而要以朋友對待。所以這隻公雞朋友「常時不用等閒鳴」,無須司晨。因為「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啊!
怠忽職守有違雞的本性,所以在「深山月黑風雨夜」後的黎明時分,天色依舊漆黑如墨時,公雞才需「欲近曉天啼一聲」,以盡身為公雞兼好友的「morning call」職責。
如此一幅人雞對語圖,表達出人與動物是平等的,同生長在天地之間,無高低之分,應以對待兄弟姐妹之情看待其他動物,不要存有加害之心。
佛法是以慈悲為體、為根本的。不加害動物的心,就是慈心,常存此心,就能長養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