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台北訊】在愛滋病盛行的非洲行醫十六年,黃其麟好幾次在生死邊緣打轉,他曾手術過程中不慎接觸到病患血液,「那時我心想,如果真的中了,那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黃其麟說,那次是替一位住在肺結核病房的病患進行急診腹膜炎手術,因為情況很急,開刀助手一個不小心,將病患腹內膿血噴到他的眼睛,「刺痛讓我眼睛張不開」,雖然趕緊用蒸餾水沖洗,還是視線模糊。
肺結核病房十位病人有九位是愛滋病帶原者,同事馬上衝去檢驗室翻閱病歷,半小時後,同事興奮地跑回來宣布,「這是唯一的愛滋病陰性反應(未帶原)」。「那次經驗後,讓我對生死看得更淡了,一瞬間而已。」
每天除了看病,還有巡迴駐診和教育訓練工作,黃其麟忙到幾乎沒睡眠時間。辛苦的付出,會有甜蜜的回報,當地許多人想以他名字為小孩命名,還有人想以身相許、認他做乾爹;還有一位老婆婆走了二十公里路來複診,拿出包好的二顆雞蛋致謝,「我很感動,但我更難過」,因老婆婆家裡最珍貴的東西是這二顆雞蛋,「我把雞蛋回送,請她一定要帶回家吃,且以後再也不許送給我。」
非洲生活清苦,黃其麟卻怡然自得,每年至多回台一次探望家人,短暫停留後再趕回布國,因為那裡有太多的人需要幫助。他從不覺得自己偉大,「這只是一分工作,地點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