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思索】錯過的機緣

美玉 |201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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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廳偌大的空間裡,心裡是空蕩蕩地,視線從落地窗往外斜看,天空一片烏雲密布,彷彿是他現在的心情寫照。

低下頭望著手中握著小君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他收好放進外套口袋,不一會又拿出來仔細詳看紙上所寫的字,再一次確認收好放進外套口袋,反覆來回無數次。

直到天色漸暗、夜幕低垂,他無奈地理好情緒、披上外套,推開玻璃大門,走向馬路。

「先生,你的彩券。」咖啡店的服務生用一陣旋風的速度追著他又快速折返回店內。「這不是我的彩券!」他還來不及回應,已不見服務生的蹤影了。

這不是我的彩券……聲音仍在耳邊迴響。記憶已把他帶回到新婚大喜之宴中,兩家的長輩們為了禮金問題,在婚禮中已不知難堪了幾回;不但畫分「我的禮金」、「你的禮金」,更畫分了彼此連結的情感,難道這是個不祥的預兆?

剛開始,他雖有小小疙瘩在心中,但新婚夫妻該有的甜蜜很快沖淡了心中不悅的疙瘩。但好景不常,接踵而至的是生活中繁瑣事物的摩擦不斷,讓老婆小君心生不滿,也幾乎招架不住。諸如:購買日常用品、家電用品等等。他樣樣計較且分得一清二楚,他總是要小君至少拿一半錢出來,才會如小君所願的買到生活所需用品。

小君不斷地讓步,只因為當時第一個寶貝已呱呱墜地,希望先生看在孩子分上會逐漸轉變,誰料到最後他竟誇張的開口要生活環境優渥的小君娘家資助添購房子。此話一出,小君徹底心寒,終於說:「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再為金錢的事與你爭吵一生。」

想到此情景,他至今仍不認為是自己的錯,還執意認為是沒有多餘的金錢可以供小君任意享受生活,才會落入今日的下場。

回到家裡換下衣物,彩券不經意掉落地下,他想起今日正是彩券開獎日期。於是索性來試試手氣。心想,若是中了獎,說不定可以挽救已經病入膏肓的婚姻!

他想到此精神為之振奮。坐到沙發,目不轉睛盯著電視,號碼一一湧現,此刻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邊看電視邊對號碼,一個號碼中、二個號碼中……哇!全部號碼都中了!

他自沙發縱身跳起。「哇!哇!我中了頭獎!」他興奮的急忙打電話給小君,想告訴她這天大的好消息。小君仔細聽完,才緩緩吐出:有沒有看見夾在「離婚協議書」中的彩券,那是我上個月對過,沒中獎的彩券。他嘴巴張得大大的,喊不出聲音,房間卻傳來一陣鬧鐘聲,他趕忙去壓下開關。回過神看著鬧鐘,時間正好是晚上十二點。

晚上十二點,他獨自撕碎那張與頭獎號碼完全相同的彩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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