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家的璐璐、滴滴和嘟比經常處於興奮的狀態中。這群貓貓狗狗,原本對家裡任何的風吹草動就很雞婆、很機警,現在則更加的戒備森嚴。套句弟弟的話:「反正牠們不知道怎麼聽懂的,就是知道我們要搬家了」。
我心裡有譜,牠們三隻並非學過「讀心數」,實在是覺得「這一家子最近變太多了!」裝飾品陸續減少不說;瓶瓶罐罐也不斷遺失;花花草草出去了就沒回來過;陌生男子還移走了櫃子;親密的主人身上開始有著不同於以往的「味道」;相互聊天的神采也充滿著喜悅之情;連可以相互追逐、跳來跳去的空紙箱都越擺越多,牠們的內心肯定開始胡思亂想,因為鄉。
之前,雖然忙碌,我每天仍然利用看新聞時間替牠們整理毛髮,慢慢梳成哥哥口中的「平行線」,讓牠們可以長毛垂肩、頭綁蝴蝶,像馬爾濟斯犬比賽時的高貴可愛模樣,而在此同時,我累積了一天的壓力,也似乎得到放鬆。
不過,最近兩個兒子已經陸續發現,家中寵物身上的白毛已經變得像「編織藝術品」,順著毛摸,有時會不小心被「卡」到。之前,我五天替牠們洗一次澡,後來改成一周一次,最近自動延長為八天以上才一次,甚至為了兼顧整潔和方便,暫時選擇讓牠們到最不願意去的狗美容院接受梳洗。
牠們的吃飯時間也變得不定時起來,有好幾次,我都已經上了床,才發現床前端坐著兩隻像小海獺的滴滴和嘟比,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這時我才想到,根本還沒餵牠們吃東西呢。另一半打趣說:「還好,這兩隻狗沒得胃病」。
在全家人忙著上班、開會、出差、衝刺、搬家的同時,大狗嘟比與小狗滴滴的階級區分益發明顯。滴滴忙著對所有的風吹草動低吼「你給我站住」;嘟比則忙著怒斥滴滴「小聲點、精靈點」,同時一邊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只有家中慵懶的貓咪璐璐,始終氣定神閑地出入任何新清空的書櫃、衣櫃、空盒、空箱自得其樂。
如果牠們會用人類的語言形容心情,可能會發出白雪公主與乞丐王子般的感嘆。牠們對我們的冷落出現了「反依賴」現象,跟班跟得更勤;親熱擁抱的時間需要更長;兩隻「真生氣、假打架」引人注意的情形也增多;還出人意表又毫無教養的咬了送紙箱工人的腿、管理員先生的膝蓋,以及打掃歐巴桑的腳跟。
牠們甚至把「領空」與「領地」的範圍不斷擴張,由鈴聲到電話聲、手機聲,由電梯開關聲到隔壁晚歸的鑰匙開門聲,牠們都處處宣示自己的存在。連在門口清潔的人員,滴滴都會忙碌的從樓上飛奔下樓怒吼。兒子說:「不久後牠們可能連空氣也要管了」。我心中則暗暗發誓?酖「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的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