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高牆的聲音--沒有上鎖的門

王登科 |2006.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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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一年級父親就過世,母親帶著我回鄉下住,母親深怕遭竊總是一到晚上,便在門把上連鎖三道鎖;國一時,我厭惡極了像風景畫般枯燥而一成不變的鄉村生活,一心嚮往都市,想去看看自己透過電視機所想像的那個華麗世界。
 
某天清晨,我為了追求那虛幻的夢,我趁母親睡覺時,偷偷離開了相依為命的母親。(媽,您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可惜這世界不如我想像的美麗動人,在不知不覺中,我走向墮落之途,深陷無法自拔的泥淖中,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過錯。
 
經過七、八年後,已經長大的我,拖著受傷的心與狼狽的身軀,回到了故鄉。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微弱的燈光透過門縫滲透出來。我輕輕敲了敲門,卻突然有種不祥預感。扭開門把時嚇了一跳(好奇怪,母親以前從不曾忘記把門鎖上的)。母親瘦弱的身軀蜷曲在冰冷的地板,以令人心疼的模樣睡著了。
 
媽……媽,聽到哭泣聲,母親睜開了眼睛,一語不發地摟住兒子疲憊的肩膀。在母親懷裡哭了很久之後,我突然好奇問道:媽,您今天怎麼沒有鎖門,有人闖進來怎麼辦?母親回答:不只是今天而已,我怕你晚上突然回來進不了家門,所以七、八年來門從沒鎖過。母親這些年來,一直等兒子回來,門都沒上鎖,這天晚上,我跟母親回復到七、八年前樣子,緊緊鎖上門睡著了。
 
母親的愛是希望的搖籃,溫暖的給予不斷成長的動力,媽,我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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