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餘,閒來無事,我常跑進幾位朋友的會議室旁聽一些「商機」。她們都是創業有成的社會精英,幾十年下來,個個身手矯健,聽一席人七嘴八舌,勝過我讀十年書。
而,在蓋世的功勳下,也三不五時會聽到她們脆弱的一聲嘆息,「唉,真不知該怎麼辦?」這嘆息絕對要關起門私下唉兩聲,否則必然影響軍心。以至於,我更能感受精英們剛強下掩飾不了的脆弱。
這時候,我就會想,何苦來哉?生命如此短促,為何要受制於職場的高度競爭呢?做老闆也許自有樂趣,不過,壓力總牢牢追著他們勞心勞力,耗損元氣。
強人的真實迷惘,總在貼近他們後,了解得更深切,同情更加倍。開完會,員工四散,只留下自己獨個思前想後,有時候想到頭都破了,也都無計可施。一位年底要參選的朋友總無奈說,大家講那麼多,最後的承擔,也唯有自己而已。
聽她嘆氣,方才察覺,對哦!大選已近在眼前,搏選票的招式紛紛出籠,就不知道哪一招才奏效。
有一個強勢候選人,以淚水告訴選民,我愛你們,比愛我家人還多,又有一位黨國大老開玩笑的以盲劍客來形容五都候選人,「不過是十個盲劍客在決鬥,聽不到具體政見,」在大老看來,大家一起矇著眼睛砍稻草,看誰砍比較多而已。
把選舉大事比喻成盲劍客砍稻草,詼諧中,極為傳神,我那每天煩惱在「不知拿什麼策略來選」的朋友,事實上也的確陷在雙眼被矇,看不清未來的迷茫中。過去實戰經驗充足,並不表示現狀了然於胸,時代變化太快,機會再也不只握在少數人手中。
嘆完氣,偷點閒,我邀她徒步逛逛街,看看街頭的各種面貌。這時候,一股幸福感溢滿於心,好在沒有開著大車來,否則又是一種離開會議室後,新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