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的菩提】五色鳥撞窗奇遇

蘇家盛 |2010.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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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在辦公室批閱作文,正當心神專注時,聽到窗外特別的鳥鳴,於是,我推開門至梧桐樹下,往樹枝間隙看去,發現在隱約的葉縫中,跳躍著一隻隻羽翼鮮豔的五色鳥,在共舞齊鳴著。由於音聲特異,疲累感一掃而空,回辦公室後,繼續批閱著作文卷。突然間,「碰」地一聲,讓我直覺地緊張起來,這是標準的「飛來橫禍」:一隻五色鳥撞到我身後的窗玻璃,當場脖子歪斜、吐血身亡。

我拾起五色鳥端詳,確定牠回天乏術後,適逢下課鐘響,便請學生代勞,將五色鳥埋在梧桐樹下。我心想,牠們應該愛這棵樹、這塊土地的。而學生們亦感到好奇,告訴我:這種「笨鳥撞窗」的事,要久久才發生一次,而且,撞到的還是罕見的五色鳥,而非常見的麻雀,這種機率應當很低吧!我一聽,覺得有理,但亦沒多加推論,就當遇到怪事好了。

怎知,第二天上午,約略相同時間,又一隻五色鳥迎窗撞上。這次,由於我推開窗戶,五色鳥撞到紗窗,於是逃過一劫,沒死,但一時暈頭轉向。這時間,我當然給五色鳥餵了水果、水與餅乾,減輕牠的受驚,而當牠被我放在紙箱內、休息兩節課後,則開始有想飛的欲望。我聽到了翅膀的揮動聲,腳爪的跳躍聲,以及鳥兒想要離開的啁啾聲。

中午時分,有幾位同學,看到紙箱內的五色鳥,大呼奇異,跑到各班去宣傳,同學們相約而來,盼我把鳥兒交給牠們放飛。我則承諾,在放學後必會給他們機會。學生們也隨之發問:「為何,連續兩天,都有五色鳥撞上來 ?這種機會不多。」而我搔首弄髮,直說不清楚,只是自幼我就有鳥緣,曾救了不少受傷的鳥,總之……一堆說不清的鳥事。

不久,幾位學生開始辯論,五色鳥撞窗之因,A說:或許,窗戶的位置,正是五色鳥要飛行的路徑;B說:或許,五色鳥的視力不好,以為這乾淨的玻璃沒東西,可以展翅飛過;C說:又或許,窗戶的反光,吸引五色鳥前來……。雖然現場眾說紛紜,但大家唯一的共識是:明天,肯定又會有一隻五色鳥撞上來,應該及早應變,以避免鳥兒不必要的傷亡。

果真,第三天,我準備好了紙箱、鳥食,一副「獵人」心態,在等鳥兒不請自來,結果,又在相同時間,一隻五色鳥飛到同個位置,但因我早將窗戶卸下,五色鳥則先飛入辦公室,停在燈架上,平安獲救。這節下課,學生們早在走廊徘徊,想要一睹五色鳥的丰采,並爭取將鳥兒放飛的機會,由於人群聚集、人聲鼎沸,校長便聞聲而來,但,任我們怎麼思索,也想不出鳥兒撞窗的理由?只能說,學生對於鳥兒,已有了另一種有趣的看法。

捉住機會,告訴學生就以「鳥」為題,寫一篇鳥文,來紀念此事吧!

救了鳥兒,也從「飛來橫禍」的感受,轉成「飛來生命」的喜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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