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沒有行道，正法之外無聖沙門。世上沒有永恆的有為法，覺悟的聖者皆不受動搖。」

———《法句經》

佛陀的最後一個弟子須跋陀羅比丘，據說是個雲遊四方的修行人，他獨自在山野間遊蕩，有時則拜訪外道的導師，獨自修行。儘管他遍訪名師、提出許多疑問，卻始終無法得到滿意的答案。有天，須跋陀羅聽聞「今晚三更，沙門喬答摩即將進入涅槃」的消息，心想決不能錯過一解心中疑惑的機會，於是趕緊前去拜見佛陀。

按巨海法師編譯的《法句經》所載，須跋陀羅當時向佛陀一共提出三個問題：第一，有沒有一條能通往虛空的道路？第二，在佛陀教法之外是否能出聖比丘？第三，五蘊是否永恆不變？佛陀於是吟誦出上述偈頌，回答道：「虛空之中沒有道路，佛陀教法之外沒有聖比丘，世上因條件而形成者，沒有一個是永恆的。」須跋陀羅聽後證得阿那含果，成為佛陀最後一個弟子。

我們總希望根據事先定下的路線到達目的地，然而邁向真理的道路卻不是順利平坦的，如同宇宙虛空中並無特別的道路。觀世音菩薩有「普門示現」，這正是因為沒有特別的道路，所以一切形象都是觀世音菩薩的「化現」，而整個宇宙都是通往任何地方的大道。

世間一切現象就宛如使我們搖晃、頭昏腦脹的狂風。菩薩十地中第八地稱為「不動地」，是個不受任何動搖的境地。據說菩薩入第八地後，將不再往後退轉，也不再隨眼前現象而心生動搖。不退轉菩薩觀察緣起法則，並證得「無生法忍」，不受生死等一切狀態動搖。

對我們這些為眼前小事而嬉笑、痛哭的眾生而言，聖人境界聽起像是遙不可及的。我們總是為了利害而顛簸、因在意譭譽而徹夜難眠，但唯有超越生死輪迴，才能證得無生法忍。因此我們應在變化無常的生命中努力，朝向不受動搖、不生不滅的境界前進。虛空中「別無行道」，身為佛陀弟子，應尋找整個虛空都能成為路徑的「虛空行道」，向前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