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專輯取名為《到死都要十八歲》,庾澄慶懷著年少心情高唱新歌也不覺得尷尬,雖然自己如今的歲數是雙倍還要往上加一點,已入中年,卻只是視力偶爾弱了些,看報紙得戴上老花眼鏡,體力、心力其實都和當年沒差太多,尤其自己喜歡穿球鞋,一路蹦跳出來的,彷彿是未曾改變的青春。
上了舞台就全面釋放
「多多指教,我是新人庾澄慶。」他最近進攝影棚都是這樣謙虛有禮地和大家彎腰打招呼,對製作單位任何安排都照單全收。就他的工作哲學來看,寧願事先多龜毛,也不要在工作現場掃大家的興,也因此,他接通告並不乾脆,總是垮著一張臉反問一大串為什麼:「為什麼要唱這首?為什麼主持人要問這些奇怪的問題?」
經常問得周邊員工無言以對,等通告「喬」定,該討論的細節也進行到一個程度後,庾澄慶就一反常態地置自己於無聲境界,再也不叨念半句,「完全判若兩人,上了舞台就全面釋放,沒有設限。」
煙薰妝、熱舞搖擺之外,當台下有聲浪鼓動,庾澄慶還曾當眾HIGH到摔吉他———真的把吉他在台上摔成兩截。吉他是歌手的第二生命,瘋子也知道這玩笑開不得,但庾澄慶拿出高反差的天性拚了,「我只知道台下千萬隻眼睛盯著,等我下一步帶來什麼樣的驚奇。」
有犧牲的心理準備
做藝人就要有犧牲的心理準備,庾澄慶十八歲努力在家練歌時還沒想到這「恐怖」環節,只一頭衝往前程,後來遇見愛情,方才知道毫無隱私的藝人生活對自己並不公平,他選擇面無表情,寧願讓鏡頭裡就這麼原版呈現也不肯矯情裝隨和。「說實在話,我個人線條太剛硬,並不適用在電視圈。」
不適合也要努力去適應,如今新專輯開出紅盤,還到對岸領了不少音樂獎,他只淡淡地說,許多獎項只是肯定過去,對未來卻不太有幫助,「我現在對很多事愈來愈隨緣,沒什麼好執著的。」
庾澄慶如今的生命重心依然由音樂和家庭兩大支柱組成,他閃著清澈如孩童一般的眼神說,專注工作可以讓人找到平衡,以前做唱片相當主觀,現在卻覺得做出來的音樂沒有好壞差別,只有喜不喜歡,因為每個人對音樂的理解不同:「過去是一個包袱,不管怎麼,他們總會拿你跟自己比。」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樂意往下拉低年齡,以十八歲的少年心態重做新人,推出專輯的原因:「有些事情,當你走到某一個部分的時候它就已經定了。我後來不管做什麼,都是用這樣的想法,該有結果的時候它就會出現。」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