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旅行能使人胸襟寬廣、視野開闊,我卻覺得旅行的意義,在於寂寞。
片山恭一曾在《最後開的花》中如此寫道:「在夏天時不能喝滿一肚子的水,不自由吧!天冷時不能添衣、飢轆時無法飽食,不自由吧!而且還是極度的不自由!然而人們就是奇怪,偏愛像爬山那樣自作孽,以著極簡的行囊突破層層障礙;在這種極度不自由的環境中反而還感受到無所拘束的自由。」
日前參加了高三生涯最後一趟的旅行,在這四天之中,帶著少許的隨身衣物,跟著大家南北闖蕩,本應是一場高興愉悅的回憶,我卻在這之中感到了寂寞。看見單飛的雁,我感覺寂寞;看見一望無際的海天線,我感到寂寞。又想到站在這裡觀望世界、思念故人的自己,何嘗不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失去手的掌握,獨自飄零,無處能留。但這愁念並不是因為身旁沒人陪伴所致然;而是另外的,一種魚離開水的,無助。
如此看來旅行的意義,或許不在征服了世界上的百岳千湖,不是賞了多少落英繽紛、多少人間少有的瑰景秀色,而是在於那旅途的過程中,由於物資的匱乏、不足而感到的淡淡寂寥。正因為寂寞,所以懂得反思;因為寂寞,所以更能深切的去體會,那課本上沒寫卻比任何公式定理都還要來得重要的,感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