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今夜微雨

小兵 |200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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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過後,他依舊守著匚形港灣。浪潮擊岸,濤音喧噪,聽久只覺安詳。雨季來臨時,東北季風狂襲,雨勢粗暴,不論晝夜,極目望去皆迷濛一片,唯聲驚人,彷似天地山海決裂的爭執。

然而,這些都讓他深覺人世的美好與情愛的貞定。

雨季結束之前,他的役期已滿。退伍的前夜,同儕邀他至海岸上狂飲終宵,而後在曙光初透時,點燃事前預備的鞭炮,自此開展新旅程。

再次踏入眩惑誘人的世界,兩人相聚的時間驟然增加。她仍清麗令他迷戀,但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冰山底層的歧異逐漸顯露,雙方皆極力隱忍,可是就像蒙塵的玻璃,從另一面拂拭,所有的努力都於事無補。

有一回,兩人相約出遊。原本出自善意的容忍,未料卻由此滋生猜疑、口角。類此情況,屢屢重演。他知道,一個曾經純淨無瑕的世界,已被他徹底擊毀。

很多年後,他仍常常記起,昔夜微雨,她站在路旁望著崗哨內的他,以及海岸夜沉,她沾著雨珠的雪白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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