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台北訊】一九六三年,大江健三郎長子大江光誕生。這個先天頭部長瘤、術後智力損傷,後來成為名作曲家的孩子,改變了大江的文學生命,幾乎出現在他每本作品。
大江健三郎不否認,和大江光的共同生活有許多苦楚,但他也說,如果光生來健康,此時早已離開他與妻子,如此他倆「就不可能每天都透過光的語言和動作而感到歡悅」。
在《大江健三郎作家自語》中,大江健三郎自承,從兒子出生起,他便思考如何在黑漆漆的世界尋找光亮,認為大江光的問題便是人類的問題,並進一步往社會、政治方面思考。這也是他為何替大江光取名「光」。
大江光腦部受創,到四、五歲都不會說話,卻從三歲起就表現對音樂的敏感,先是一遍遍聽鳥叫,七歲念特教班後,更與同樣怕噪音的朋友,手拉手躲在角落聽音樂廣播,兩人常提到的字眼竟是巴赫、莫札特。
大江光外婆因心疼愛孫,想接大江光和她一起住森林木屋,學作木工終老,大江光也同意,但後來未成行。數十年後,大江健三郎感嘆,當年若真的送大江光去作木工,大江光也許永遠無法展現音樂長才。
大江光的存在對大江健三郎影響甚鉅,包括獲谷崎潤一郎大獎的《萬延元年的足球隊》、曾為妻子的哥哥伊丹十三拍成電影的《靜靜的生活》、廣受台灣教育工作者喜愛的《為什麼孩子要上學》等名作,都以大江光為主軸展開。大江健三郎甚至表示,《兩百年的孩子》中大江光談到名為「培根」的狗的一段話,是他眼中最佳傑作。
大江光曾發行多本樂譜及專輯,《大江光二度》還曾獲日本唱片大賞。許多作品甚富紀念意義,包括為大江健三郎寫的詩譜曲、為父親好友名指揮小澤征爾六十大壽所寫的大提琴與鋼琴曲《對話》、獻給父親七十大壽的小奏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