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筆記】小護士的愛心午餐

默子 |2009.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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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三十才嫁人,婆家在鄉下。鄉下人的傳統觀念就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然後是傳宗接代、養兒育女。

自從嫁入村子後,無時無刻都有街坊鄰居關心,打量著我的肚皮,三姑六婆的異樣眼光與竊竊私語,令人混身不舒服,因此,除非有必要,我儘量少在村子裡走動。

  兩年過去了,陸續有村民請吃滿月酒,唯獨我的肚子不爭氣,熱心的鄰居天天來報到,獨家祕方、草藥偏方、哪兒有神醫……,原來,生兒育女是全村民的重責大任。抽空去看婦產科,中西並進,求神拜佛,皇天不負苦心人,半年多的努力,總算有了結果。

  懷孕兩個多月,某天清早,突有流產徵兆,趕快上醫院掛急診,檢查後得住院觀察、安胎,除了上廁所,一律不准下床,為了保住才成形的胎兒,務必乖乖地躺臥床上。

  從來就沒住過院,獨自關在病房裡,胡思亂想好生委屈,每天除了醫生例行性地來看一下下,說兩句安慰的話,就只有病房的小護士對我最好,只要一得空就過來陪我,她才從學校畢業兩年,對工作充滿熱情,有理想、有抱負,時時笑臉迎人,口口聲聲叫我大姊姊,幾天住院多虧有她的陪伴。

  第一天午餐時刻到了,當天為了趕到醫院求診,根本滴水未進,早已飢腸轆轆,小護士陪我高興地聊著天,突然不發一語匆忙出去,十幾分鐘後,滿面笑容,提了一包熱騰騰的點心回來,「有身孕的人不能餓肚子,要吃得飽,貝比才會長得好……。」

頓時,眼睛一片模糊,小護士就像家人一樣地關心我,熱呼呼的麵湯進了肚子裡,分不清是店家加多了鹽巴調味,還是我的淚水和在裡頭,鹹鹹苦苦的滋味,甜蜜溫馨暖心頭。

  當年去醫院安胎六天的貝比,如今已經是國三的小帥哥,我經常把那個護士阿姨的善行義舉,像錄音帶一般重複,感恩小護士的時刻陪伴,當年那碗加了熱淚的麵湯好滋味,一直根深柢固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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