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 解縉PK紀曉嵐

古傲狂生 |2009.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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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這個題目,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感覺這個題目有點「關公戰秦瓊」的意思呢?

解縉是明朝人,而紀曉嵐則是清朝人,兩人是不可能相遇的。可兩人卻有許多的共同點:同是出名的才子,文學才華出眾,且最擅對對子,都有「對子王」的美譽;兩人還分別主持編纂了一部震古爍今的大著作,青史留名。所以,這兩人還是很值得PK一番的。

既然要PK,當然要有一個PK的平台。我們不妨就解、紀兩人來幾項「單打」,然後再來評定。

首先看壽命。解縉活了四十七年,接連遭遇明太祖和明成祖這對兇殘父子二人組,蹲大牢,被獄吏灌醉,在雪中活埋。紀曉嵐則幸運得多,面對康乾盛世越來越嚴厲的文字獄,他居然活了八十二歲,不能不說是個奇蹟。此論紀曉嵐勝出。

其次看官職。沒辦法,國人最看重的就是官位。解縉是明朝第一位內閣首輔,而紀曉嵐官職最高是協辦大學士,比解縉略輸一籌。

再看人品。解縉的人品沒得說,剛直不阿,最看不慣那些小人,在洪武、建文、永樂三朝都沒少得罪過人,害他身死的錦衣衛帥紀綱就沒少受解縉白眼。紀曉嵐在這點上就有些問題了,他曾偷偷給獲罪的親家通風報信,為此還被乾隆發配新疆。和珅權勢熏天時,他也並未像傳說中的那樣挺身而出。而且,紀曉嵐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縱欲主義者,在保守的古代這點最為人詬病。

接下來是著述。解縉主持編纂了《永樂大典》,奉命總裁《太祖實錄》、《列女傳》,還著有《白雲稿》、《東山集》、《太平奏疏》等。後人評價他:「義節千秋壯,文章百代尊。」紀曉嵐主持編纂了《四庫全書》、《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熱河志》等,還自己寫了大名鼎鼎的《閱微草堂筆記》。兩相比較,不分軒輊,打個平手。

論才情,兩人也難分伯仲。解縉的對子如「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門對千竿竹短無,家藏萬卷書長有」、「蒲葉桃葉葡萄葉,草本木本;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都膾炙人口。紀曉嵐對對子也頗有捷才,如「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鼠無大小皆稱老,鸚有雌雄都叫哥。」紀曉嵐還擅以詩詞歌賦入聯。其師曾以杜甫〈兵車行〉「新鬼煩冤舊鬼哭」出聯,他對以李商隱〈馬嵬〉「他生未卜此生休」,天衣無縫,工整貼切。

綜上所述,解縉以微弱優勢稍勝於紀曉嵐。

有明一代,雖然吏治混亂,但士人氣節未丟。到了清朝,文字獄大行其道,士人的強項自然消磨了許多。由此看來,解縉勝出,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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