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書會友22--勇氣

唐棉/文 賴炯宏/圖 |2006.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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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莉莉在書的扉頁上寫了幾行字:進入中年的我們,生活的原則變得越來越簡單,「勇氣」卻仍是我們需要的,面對挫折或在必要時說再見,都需要勇氣!

感謝她的分享,讓我檢視生命中本自具有,卻往往忽略的一個重要因子。

美國作家伯納‧韋伯(Bernard Waber)的這本圖畫書《勇氣》,一出版即在美國、日本掀起暢銷風潮及熱烈迴響。一則則簡單的文字,一幅幅俏皮、清新又傳神的圖畫,帶出了豐富的意涵。好像搖著「時光機」的手把,搖一圈,就跑出一張吉光片羽;那是一段回憶、一個故事、一番思惟、一些心底的聲音……

高難度、危險、刺激的運動或技能,當然需要勇氣,連腳踏車都不會騎的我,從來不敢巴望會有這樣的勇氣。

「勇氣,是有兩枝棒棒糖,卻能留下一枝,等明天再吃。」小孩子貪嘴,不知節制,能忍著,不將好吃的東西吃光,可需要勇氣呢!必須減肥,或身體有病得忌口的大人,美食當前,食指大動之時,唉,忍得下,可須鼓足多少勇氣呀!

「勇氣,是夜晚屋裡傳來怪聲,你認為自己應該去察看一下。」小時候愛聽鬼故事,愛看恐怖電影。上吊的女鬼,在寒冷的冬夜,會跑出來,跟賣「麵茶」的攤販,買一碗熱呼呼的香濃麵茶;殭屍雙手平直,兩腿一跳一跳,在大街小巷找尋陷害他的仇人……鬼在夜裡出現,恐怖的事在黑暗中進行,於是半夜尿急都還憋著;聽到風吹草動,只會躲在被窩裡哆嗦吧!

「勇氣,是跟朋友爭吵之後,先握手言和。」大部分的人都好面子,即使自己理虧,也往往「死鴨子嘴硬」。布袋和尚說:「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低頭認錯,退一步,不計較,就此雨過天晴,多美的勇氣!

「勇氣,是聽到大八卦,卻答應要守口如瓶。」是非,在嘴巴和耳朵之間竄流。當下答應不說,固然是勇氣,往後呢?嘿、嘿,怎樣的瓶蓋才打不開呢?乾脆把瓶子敲得粉碎,更為究竟!

「勇氣,是努力讓自己小氣、嫉妒的一面,不表現出來。」夫妻、情人、兄弟、好朋友,有著親密關係的人,彼此因佔有或扞格而產生的種種微妙情愫,是被認為天經地義的。其他,同事、朋友之間,小氣的心量,嫉妒的心思,還表現出來,未免太遜了吧!

「勇氣,是從雪地冒出的一株青草。」一枝草,一點露,天無絕人之路;看看它,想想自己,加油哦!

「勇氣,是堅持自己的夢想。」對我而言,有些困難。虎頭蛇尾、半途而廢、三分鐘熱度、三心兩意……缺乏恆心、毅力的形容詞,好像都可以用在我身上,所以,至今一事無成。

「勇氣,是在必要時說再見。」不論生離或死別,要說再見,何其艱難!就這樣,《勇氣》這本書以簡單的語意和圖象,衍生出生命的無盡廣度。我想著:人生還需要哪些勇氣?

承認自己的不足,需要勇氣。無論是面貌、身材、才智、個性,一般人對這個組合成「我」的軀體,總是愛護有加,照顧有加。儘是朝凸顯優點,掩飾缺點著眼。沒有人是十全十美,坦然接受有缺憾、不完美的、本來的自己,必要時還能輕鬆的自我解嘲,生活就會快樂些了。

能「與人為善」是值得讚賞的良好品德,但是,有目的、刻意的和善,則失之矯揉。而沒有原則,是非不分,一昧討好別人,有時也頂讓自己或別人頭痛的。所以,敢於不當「濫好人」,不怕得罪人,確實需要有勇氣。

有一天,經過平常賣餅乾、雜貨的小店,見它門口多了幾堆芭樂、橘子、蓮霧、香蕉,亮麗的紅橙黃綠色彩,及新鮮飽滿的果實,讓我眼睛一亮,目不轉睛的瞧著,走離幾步,還斜著頭盯著,就像看路旁美麗的小花。

旁邊的人知道我平常愛吃水果,她輕聲說:「不要再看了!」我不理她,繼續看,「人家會說妳貪吃!」我不但沒生氣,竟然還開心得很!

後來,回顧當時的心情反應,一是原來這樣的動作叫「貪吃」,好玩耶!二是長那麼大了,還被認為「貪吃」,豈不有趣!

於是,我發現不會「惱羞成怒」,懂得轉彎,或在不妨礙別人的前題下,不理會別人怎麼想,也是一種勇氣。

譯者在最後寫道:「《勇氣》這本書提醒了我們,你我之間不管大大小小,各色各種,五歲、六十歲,甚至一隻狗,都要勇氣來跨過生命的每道鴻溝。」有勇氣,可以克服許多不安和恐懼。此書是老少咸宜,但為什麼只到六十歲?「六十而耳順」,活到六十歲以後,大風小浪應該都經歷了,眼見耳聞少再驚心了,或許吧?不過,人老戒之在「得」,這時恐怕需要有勇氣「放手」;一樣一樣的放手。
還有一樣,每個人都要有勇氣面對「死亡」。

最後,我想,能敞開自己的心靈世界,與大家分享,也需要勇氣,是不是?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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