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開篇以寫人記事直接進入話題,不作迂迴曲筆的描述,一開頭即爆發出最大的衝突,教讀者難以想像事件將如何持續。如此行文,初看近似簡易,細玩之,才慢慢體會文章貴乎變。尤其是在開門見山式的起始處,以樸直的敘事手法平地←起一樹火花,那樣的奇崛之感真使人久久難以忘懷!
《聊齋誌異》的〈酒狂〉一文,描寫繆永定這個永遠都在發酒瘋的人,便是以「入手擒題」的筆法,使故事一開始就抓住了讀者的目光,讓這篇小說達到令人愛不釋手的境地。作者以不到一百字的篇幅,交代了小說的第一個衝突點:這位男主角以最高學府國子監貢生的身分,卻一天到晚酗酒,而且每次喝醉了就「使酒罵座」,惹得「一座大嘩」,所有的客人皆動怒而畏避之。即使他的叔叔出面緩頰,最後也被他氣得沒了辦法。
有一天,繆永定又在酒後狂態百出,好不容易由家人扶醉以歸。卻在床上「四肢盡厥,奄然氣盡」了!男主角一開始就被作家置於死地,而小說也就因此抓住了讀者追索故事的迫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