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咸浩說,詩的原始功能其實非常地社會性,現代詩經過十九世紀末前衛運動的洗禮,吶喊出:為藝術而藝術,是對社會發出叛逆的高音。
小時候環境不好,家裡人口又多,晚上每一個人只分到一塊「榻榻米」的位置睡覺……唸小學時功課並不出色,對很多事物都充滿好奇,似懂非懂的。國小三年級時,偶而一次機會下,接觸到鄭愁予等人的現代詩,而深深受到吸引。
剛開始,他覺得這些詩人使用的文字很特別,進而對現代詩產生濃厚興趣。國小五年級,他就試著自己做詩,現代詩改變了他的一生,不但讓他愛上文字,長大後成為教授,現在又當上文化局長。他認為:人的一生中只要那麼一次的機會,就會改變一生。
「我在萬里漁港長大的,一個又土又俗的地方。我是長孫,爺爺是前清舉人,祖孫相依為命。他那種傳統知識分子,希望一生注完四書五經,他睡前一定跟我講,『誰又在哪裡注錯了』,比如,鄭康成(鄭玄)對於盤庚遷殷這件事,他弄錯了。我直到高中念歷史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到底哪裡出錯,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廖咸浩跟爺爺一起住,起床時,老人家已在念佛經,背景裡有樹搖的靜影和麻雀的叫聲。景像非常鮮明,往後當很毛躁的時候,可以幫助自己靜下來。
爺爺臨終在病榻最後講的話,居然是:「詩這個東西,不同人有不同理解,但詩的核心就在那裡,不會變的。」那時廖咸浩讀高三,聽了很驚訝,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對他像是一種啟示。有一天在教書時,突然想到這句話,影響非常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