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第一次討單進堂參修,對禪修抱著許多的憧憬,想法天真,以為每個人只要透過禪修的訓練,就可以很快的制伏妄念。當時我很好奇對一位繼續留堂,我們稱之為「老參」的同參問道:「你們參修了一年,是不是現在一盤腿上座,就可以馬上進入無念的境界。」這位老參師兄給我一種莫測高深的微笑,然後回答我說:「你坐坐看就知道!」一年坐下來,我終於找到了答案,也粉碎了我對禪修是一劑萬靈丹的理想夢幻。
七年後的今天,我得以再順利討單進堂,如此好因好緣,心中充滿珍惜。有了第一次進堂的可貴經驗,深知修行參禪不能躐等,建房子需先打穩地基,禪的地基是「定」,要參禪必須先培養「定力」,在禪修期間,堂主慧昭法師一再提醒我們要用內住、續住、安住、近住、調順,寂靜、最極寂靜、專注一趣、等持這「九住心」檢驗自己禪定修學的進度。這九住心將我們修定要成就的最後終點站會有什麼名勝,以及我們在旅途中必須經過那些站牌,每一站會有什麼特產與名勝風景區,都介紹得非常清楚,讓我們不致迷失在旅途中,也不會在半途下車,以為終點已到達。這「九住心」的提醒,使我更清楚目前修禪的實際狀況。
所以這次禪修會開始,每支香都老老實實的數息、觀息;把注意力放在鼻端處,吸氣不數,呼氣數一個數字,如此反覆從一到十,數完,再從一開始,數著、數著,意念很難扣住鼻息,只有數字的空數。於是改變方式,改用跟走:吸氣時,空氣中的氧從鼻孔吸入經喉頭、肺葉,胃到小腹,呼氣時,二氧化碳從小腹經胃、肺、喉頭至鼻端;在空氣中的氧全部吸入丹田小腹的那一剎那數一,二氧化碳全部呼出鼻端的那一剎那數二,到十滿數再從一數起,這種方法好像比較能攝心。跟走跟累了,心也比較專注,就讓自己的意念專注在鼻端鼻息的出入點,或者小腹的起伏,整個禪修會就這樣用功,直到解七。
這次再進堂,釐清了自己的禪修進境,不敢再好高騖遠,先老實修九住心再說。書筆至此,想起心定和尚說過的一句話:「快快修,慢慢到;慢慢修,快快到。」誠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