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65--道眼不通被眼礙

如海 |2006.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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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時繫念中有著這麼一段白文:「縱橫萬法,圓裹一心,非思量處,阿彌陀佛,坐斷六根,無造作時,清泰故鄉。」在習禪的過程裡,「坐斷六根」四字總不時浮現腦海中。然而,再思考六根不斷,又如何得個清澄自在與纖塵不染之心呢?但祖師們又豈是要學人們砍斷六根,才能透見標指之月。

眼睛是靈魂之窗,也是六根之首,從呱呱落地以來,它直接或間接地被強迫認識天地萬物,人我假名。日復成長,習性地、貪婪地覽遍一切世間所有,甚至一刻也不放過。入了學校門檻,道德禮儀的教導規範下,夫子們又教誡「非禮勿視」,踏入佛門後,《心經》課誦無眼、耳、鼻、舌、身、意。然而又豈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而已。佛法要傳達的,是要眾人眼睛所見者,皆能蘊藏菩提智慧。

在一成不變的禪堂生活裡,坐香歛目,視而不見,阻絕一切外境,跑香,動中行進,六根功夫真考驗。每日,三餐過堂是重頭戲。

一日,如往常般大眾魚貫入齋堂,入坐後,竟是一片黑鴉鴉的小點映入眼簾,盤中飧及可口的水果已被外來的族群─蒼蠅先生給侵略盤據。參禪中的我們,雖眼觀鼻,卻也難以視而不見,只有百般無奈地任這些不速之客在頂上盤旋,在美味的食物中悠游。正當念起之際,供養咒一起,就讓我們也一同供養各位蠕動蜎飛的朋友!剎那間,蒼蠅朋友的齋會突然終結,頓時又飛往各處,消失於眼前。

不久得知這段「群蠅會」的因緣,來自於荔枝園施肥所招感,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傳來本山的蒼蠅兄弟可都是洗過腳才上桌的笑話。

洞山禪師向師父雲巖禪師祈求給他一隻能穿透人生煩惱痛苦的大自在眼睛。雲巖禪師白眼一翻,說:「你的眼睛給誰弄瞎了?」

法眼文益禪師一日與僧對話,打井時,井被沙子堵住了泉眼。禪師曰:「泉眼不通被沙礙,道眼不通是被什麼礙?」僧無言以對,禪師代云:「被眼礙。」我們參禪無非是要找到照見一切痛苦煩惱皆是空幻的雙眼,開啟自我洞達的心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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